第52章(第2/3頁)

慕錦問:“哪座將軍府?”

“和皇上一起大戰百隨的羅刹將軍府邸。”

“明白了。”慕錦笑起來,“太子不近女色,去年迎娶新妃無聲無息。我以為這個新娘是太子搶來的,不宜聲張。原來,結親的是將軍府的人。”

寸奔冷聲,“二公子,如此一來,羅刹將軍即為太子所用。”

“皇上登基那日,使計讓羅剎將軍交出了兵符。兩位的戰場情誼,就在那時淡了。”慕錦回眼,“見機行事。”

“是。”寸奔頓了頓,說:“二公子,東城門大約要到午時才能排盡江水,我已安排馬車,只要東城門一放行,即可啟程。”

“嗯。”

慕錦閑來無聊,想拉二十去簡陋的客棧走走。

她不願,比劃說:“我給二公子縫制小禮。”

二公子心喜,便不打擾她了。他獨自走到了後山腳下。

從房間出來的蕭展,轉眼見到了慕錦的背影。這裏是京郊,既是蕭展的地盤,辦事更方便。他走下最後一級台階。

慕錦察覺到蕭展的氣息,略微沉眸。

“慕公子。”蕭展輕輕喚聲。

慕錦回頭,一臉訝然:“展公子。”

蕭展說:“你我困在此地,也是緣分。那日在船艙得你邀約,品嘗美酒,今日由我回請如何?”

慕錦笑得輕佻:“酒逢知己,那我就不客氣了。”

蕭展做出手勢,“請。”

二人在後山的長凳坐下。

客棧掌櫃呈上了一壺清酒。

簡陋客棧的淡酒,聞不到酒香。蕭展嘗了一口,說:“這都是民間小酒。”

慕錦好奇問:“難不成展公子喝過非民間的小酒?”

“是。和官場打交道,去過宴席。”蕭展溫溫一問:“慕公子富甲一方,應該也結識了幾位官家?”

“我不愛區分民間或是官家。”慕錦端起酒杯,聞了聞,“我這人生活單純,就是富貴。酒嘛,也應該單純,好酒或者餿酒,無非兩種。”

“展某飲酒數年,聽慕公子一席話,才茅塞頓開。”蕭展笑,長眉舒展,“多年來,一直在搜尋刁鉆的酒名,濃郁的酒香。歸根結底,也無非好喝或者難喝。慕公子果然是單純的性子,灑脫。”

“哪裏哪裏,謬贊謬贊。”慕錦放下了手中酒杯。

“說起來,我也有珍藏的好酒。”蕭展說:“這趟行程,適逢我的生辰,於是藏了一壇‘翌日方歇’。這酒是慶祝之用,也當是慶祝你我相識之緣。”說完,蕭展喊:“朱文棟。”

“在。”朱文棟出來了,悄無聲息,不知在旁站了多久。

“去我房中拿酒來,我要和慕公子共同享用。”蕭展看著慕錦。

“是。”朱文棟返身上樓。

慕錦俊臉掛一抹淺淺笑意。

皇上只要喝了翌日方歇,便是酒醉一天一夜。皇上的兒子亦然。蕭展飲不了幾口,慕錦也是。

蕭展正是想用這酒來試探慕錦。

朱文棟來得極快。不一會,他端著一壺酒,和兩個酒杯,為桌上二人倒酒。“公子請。”

慕錦看著朱文棟的手指,虎口繭子厚實,是執劍者。慕錦慢問:“展公子的生辰是何時?”

蕭展隨口答:“明日。”

“哦,展公子的年歲又大了。”

“慕公子呢?生辰幾時?”

“臘月二十。”慕錦微笑,“每年這日,我大哥就為我辦一場生辰宴。載歌載舞,美酒佳肴。我大哥是生意人,一年到頭見不著幾回,可就這一日,再大樁的生意,也不如我這弟弟的生辰宴。”慕錦話中有話。

蕭展冷然在心,笑在臉上。他清和地說,“我是獨子。多年來走南闖北,聽過許多兄弟義氣的故事,可手足相殘的也不少。艷羨慕公子有一好兄弟。”蕭展頓了一下,“但我慶幸自己是獨子。”

“展公子是獨子,那是不存在兄弟情誼。你我這叫什麽呢?知己、知音……”慕錦住了口,“哎呀,我已經醉了,醉倒在展公子的美色裏。話都扯遠了,遠了。展公子見多識廣,別介意。”

蕭展執起酒杯,“無妨,我敬慕公子是隨性之人。”

慕錦看一眼酒杯。

他的生辰日,不是臘月二十。離宮的那一刻,他強迫自己忘記了四皇子的生辰,記住了慕二公子的。

記憶可以修正,宿醉的遺傳卻不得他法。大夫說,翌日方歇的宿醉,皆因皇上特殊體質。

慕錦繼承了這一體質,喝一兩杯或許無妨。若是這半壺下去,恐怕就得說胡話了。

——

一刻鐘前。

得知東城門不可通行,二十有一上午的空閑。她在向陽城買了幾捆多彩的繡線,這時無事,便想繡一條絹帕打發時間。

才剛在繡帕勾勒圖案,門外響起敲門聲。

“二十姑娘。”寸奔聲音很低。

二十放下針線和繡帕,前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