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就服你

安氏原就是個喜動搖的,聽夏雲、夏秋說的有理,又把目光懷疑的看向了莫姑姑:“她們二人說的可對?”

莫姑姑恨自己一時大意,也惶恐的跪下:“冤枉啊夫人,奴婢只是看不慣這二人巧言令色時常鼓動夫人做下錯事而已,絕沒有背棄夫人的事兒。”

“姑姑說得好聽,你收了思蘭院那頭多少東西應該心裏有數,若是夫人一查,什麽查不出來的?”

“就是,我們姐妹二人一心向著夫人,哪回不是盼著夫人好,倒被你說得我二人心懷鬼胎一般,你到底有何目的?”

大房這頭吵得正歡,老夫人的明德堂內,二房、三房、四房大大小小的主子們早已悉數到場,幾位當家太太在老夫人身邊不做痕跡的太好賣乖,與安氏不睦的二夫人莊氏抿唇一笑,看著門口,巧笑盈兮的:“這大嫂也真是的,荷月那丫頭都回來了好一陣兒了她怎還不過來,不會是在商量怎麽脫身吧?”

說完,她捂著嘴笑了起來。

其他人聽聞,面上神色各異,但都壓在了心底,也不接她的茬,莊氏也習以為常,擠開了三夫人四夫人,輕輕的給老夫人捶著肩:“娘,你看看大嫂嘛,做下了這等錯事竟然還遲遲未到,你讓荷月去請她還推三阻四的,仗著我那在宮裏頭的侄女,真是連娘您都不放進眼裏了。”

莊氏明目張膽的告狀也不是頭回了,三夫人和四夫人是庶子媳婦只當自己沒聽見,心裏也願這兩個嫡房廝殺個痛快,那他們兩房才有出頭之日。

老夫人抿著嘴撇了她一眼,不陰不陽的說了句:“就你嘴會說話,你大嫂的小話也由得你說了嗎?”

這一個兩個的,真是沒點眼色,如今家裏都亂成一鍋粥了,竟然還因著一點蠅頭小利爭扯不休,想來都是因為她平日裏把她們給慣得,讓人越發不知分寸。

且讓寧老夫人不悅的是,這回安氏的手段還是她默許過的,否則安氏遣人去庫房那頭撿東西怎會沒人碎嘴幾句?

上次那丫頭在寧家鐵骨錚錚,傲氣得很,一張嘴把她也給堵得無言,老夫人一生威風,臨老了還被一後輩給下了面兒,心裏早就心生不悅了,見安氏的做派似要給那月家一個下馬威,老夫人一合計,也就許了,只說如今出了事兒,外頭都是罵安氏為妻不賢、偷雞不成蝕把米,其實又何嘗不是在罵她?

若是被世人得知這背後還有她的影子,恐怕還得加上一句:為老不尊才是。

二夫人莊氏被老夫人一說,面上頓時就有些掛不住了,好在老夫人話頭又一轉:“不過你說得也有幾分理,荷月,帶人去把大夫人給帶過來。”

“是。”

莊氏這才高興起來,又是給老夫人捏肩,又是捶背的,只要看到安氏出了大醜,她心裏就滿意了。

這寧家,共計有四位爺,三位姑娘。大爺、二爺和二姑娘都是老夫人嫡出的孩子,三爺、四爺以及大姑娘、三姑娘則是妾室所生,按理說,大房和二房本是同枝同根,和睦一氣才對,但大房占了寧國公這個封號,又是朝廷重臣,是從一品的少傅,而二老爺則堪堪撈到個四品的督察員給事中,在這金陵重地,一個四品官員,能抵什麽用?等那兩個老的百年之後這家是要分的,無論是二房還是三房四房都是要搬出去的。

同為嫡子,大房的人錦衣玉食,又是爵位在身,又是高官在側,樣樣都齊全了,而他們除了分家的時候能撈到點財物,別的,那是碰都碰不著,如此不公,莊氏自是不甘。

這回,安氏很快就來了。

她一進門,便先撲淘在地,捏著繡帕摸著眼淚:“娘,這回都是兒媳不好,擅作主張讓公府丟了顏面,是兒媳的錯,但兒媳也是為了公府好啊,這事兒若是一日不解,那咱們便要一日受制於人,怪兒媳糊塗,忘了跟老爺商量,還請娘責罰!”

雖然嘴裏說著責罰,但安氏卻道明了原由,一副好心但辦了壞事,只總歸是為了大家好的說詞,哪怕老夫人心裏再責怪她,但見她這般大義凜然的模樣,也只得從輕發落,否則以後誰還敢盡心盡力為府裏辦事?

寧老夫人眼神一凜,深深的看了眼安氏。

這個兒媳的性子她最是清楚,定然是想不到這種高招,看來二媳婦沒說錯,大兒媳在大房待了許久,已經商量好了如何脫身,她淡然開口:“是嗎?”

安氏面色一喜,又聽寧老夫人接著說道:“雖說的你本意是為了府裏好,但你擅作主張,越權辦事,且又讓寧家蒙受了流言蜚語,使得我兒如今還在朝堂上受人非議,且行事不穩,不顧大全,若這府中人人都如你這般行事,那談何家規?若是人人都如你這般行事,使得我寧家回回處於風口浪尖上,我寧家百年聲譽豈不毀於一旦?國法家規,非是你等用來擅用,此事因由在理,至於如何處置,待我兒從朝上回來再行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