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圓寶在和周鐵生的交易中嘗到了甜頭,此後越發勤快的幫他找藥材。

每次春花秋月上山,圓寶從不落人後,非得要央求著一塊去。每次去,她都能把藥材給挖回來。

一開始,是周鐵生指定的生地和黃芩,後來種類逐漸多了起來。只要她記得的中藥,都會給周鐵生帶回來。

周鐵生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到現在的習以為常。

實在無法解釋圓寶不管走到哪裏,都能準確無誤找到藥材的位置並且挖到,周鐵生也就只好把這認為這是一種過人的天賦。

漸漸的,周鐵生也就越來越喜歡圓寶了,每次給圓寶的高粱米也是越來越多。

圓寶得到糧食當然開心的,但是她最關心的還是姥姥的藥。她不止一次的催周鐵生:“伯伯,我姥姥的藥好了嗎?”

像這種治跌打的藥酒,都是泡得越久越好,圓寶不知道,還以為當場配藥就能成。

周鐵生當然也可以隨便配一瓶藥來糊弄圓寶,但是他不願意這麽做。

因上一次圓寶給他挖到了一味安胎的好藥材,正巧他兒媳婦在城裏懷著孕,身子不太爽利,正缺這一味藥呢。

圓寶這一次幫了大忙,周鐵生想投桃報李,好好幫陳婆子看看。所以他打算去城裏把上一次捎給兒子的祖傳好些年的藥酒給拿回來,送給圓寶。

他兒子年輕力壯,也不用幹什麽力氣活,拿那瓶藥傍身,也沒多大用處,還不如給陳婆子。

周鐵生說:“等等啊,伯伯今天去縣城,明天就能給你帶回來啦。”

圓寶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來,連著點頭,笑得神采飛揚。

她捧著高粱米往家跑,一路上在思考這一次要放到哪個袋子去。

上一次……放的是玉米面?

不對不對,好像是高粱面?

圓寶猶豫了一會兒,晚上的時候換成白面粉放進高粱面裏,又埋好。

為什麽不直接換成脫殼的高粱米?當然是因為換成脫殼的高粱米要花同樣的積分,而高粱米沒有白面粉好吃呀。

圓寶砸吧砸吧嘴巴,感覺這幾天家裏做的飯菜都帶著麥子的香氣,口水又差點流下來。

因為裏面摻了圓寶的白面粉,舅母烙餅都比以前好吃了,害得她們以為自己的廚藝都得到質的飛躍並且沾沾自喜。

要是可以,圓寶真想天天吃細糧,把家裏米缸所有的米都換成大米和白面粉。

圓寶對著米缸傻笑一會兒,心滿意足的回屋睡覺去了。

林翠苗躲在暗處靜待著,見圓寶回屋了,這才推開廚房的門,偷偷的潛進去。

劃拉一下火柴,借著微弱的火光,林翠苗用手指比劃了一下,丈量米缸剩下多少米,又仔仔細細的比量高粱面和玉米面的高度。

沒見少,好像還多了一些。

她每次做飯完,都偷偷的用碳火劃了幾道劃痕記號,防的就是有人偷糧食。

可這一次,她來量了一下,居然沒見少,面上的神色一下子陰了下來。

不應該啊。

圓寶難道沒有偷糧食嗎?要是不偷糧食,她能每天都吃得肚子圓滾?能好氣色的跟著春花秋月爬上爬下?

林翠苗越想越想不通,神色也陰沉得不像話。

可能是光線太暗了,林翠苗打算明天再來量一量。

要是有小兔崽子黑了心肝偷糧食,這一次就算是婆婆護著她,林翠苗也定要鬧得天翻地覆,把這個小掃把星趕出去!讓大家都來看看,她婆婆養了一只白眼狼!

林翠苗氣哼哼的回屋了。

何建安困得不行,聽見她的動靜也沒睜開眼看一看,只含糊道:“幹啥去了?”

“沒啥。”林翠苗氣不打一處來,看自己男人睡得跟死豬一樣,又看了看睡在炕上角落的何興國,心中的火氣不知道怎麽就大了。

她用力掐何建安腰上的肉,低罵:“都是你沒用!都是你沒用!讓人欺負到你老婆和兒子頭上來!”

何建安被掐疼了,困意頓時到九霄雲外去,暴躁道:“你這又是發的什麽瘋?大晚上不睡覺,又要幹啥?天天折騰這個折騰那個,你累不累啊?”

林翠苗咬牙,啐了一口氣,生氣,又不知道該怎麽說,只覺得胸口被一團麻堵住了,呼吸不上不下的,難受。

總覺得,自從圓寶來了之後,她這幹啥啥不順,整個人非常暴躁。她相信這個娃是克家人的,不然小姑子能死?一定是圓寶克的她。

她恨恨瞪了一眼主屋的方向,含恨道:“沒事!睡吧!”

然後自個兒蓋著被子就睡去。

何建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郁悶睡了。

這婆娘,最近也不知道吃錯什麽藥,天天有發不完的脾氣。偏偏還是個窩裏橫,往外不敢說啥,倒是回了自己小屋,知道發脾氣了,苦了何建安。

等第二天早上,天還未亮,三房媳婦周永娟就起來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