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疑心(第2/3頁)

屋外寒風蕭瑟,屋內暖意融融,薛姨娘懸了一晚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小姐!你可回來了!”

沈清婉才回到和鈴軒,就見夏竹急急忙忙跑上前來,眼中似還泛著淚花一般。

“這是怎麽了?”沈清婉見她跳腳的樣子覺得又心疼又好笑,輕巧問著。

“奴,奴婢聽說,聽說……”夏竹一急,話都說不好了。

沈清婉見她這樣子,更是噗嗤笑出聲來。

“好啦,如今一切都好了,不要擔心了。”沈清婉拍拍夏竹的胳膊,小聲寬慰。

“嗯……”

夏竹點了點頭,又似想到什麽般,問道:“聽說六小姐……”

說了一半,竟是卡住了,左右看了看人。

沈清婉見她這般神秘,便不動聲色遣了眾人出去。

帶屋中僅剩她與春蘭夏竹二人,方才開口道:“說吧,方才想問什麽?”

夏竹抿了抿唇,上前小聲道:“奴婢聽門房的婆子嚼舌根,說六小姐被嚇病了,連路都走不得,這趟回府都是擡回來的,小轎未下,直接擡進荷詞院去了。”

雖說沈清婉離開伽隱寺時一心惦記著靈芝之事,未注意到沈清宜如何,但沈夫人昨晚卻是和她提過一句,沈清宜病了的事。

“是有這回事,”沈清婉點了點頭,疑惑道:“可這有什麽說不得的?”

夏竹更神秘了,忽閃著大眼睛壓低聲音道:“奴婢是聽那些婆子說,小轎輕得很,根本不像裏面有人。”

“什麽?”沈清婉登時沒有回過味來,再細一想,竟覺出點意思來。

昨晚薛姨娘在自己房門口對父親的鬼哭狼嚎,母親含糊敷衍的一句帶過。

若真是嚇著了,怎麽就病重到需要小轎一路不停擡進院子去了?

要說沈清宜是因為推了沈清婉一把,因著羞愧或心虛才病了,沈清婉那是一萬個不相信。

只有一個可能,便是沈清宜根本沒有從寺裏回來。

若是沈清宜還在寺裏,自然不會是由著沈清宜在寺裏養病,畢竟就算病得起不來那便是如今這般擡回來。

也不會是罰著沈清宜在寺裏思過,若是如此,母親也不會和自己說沈清宜病重。

那就僅剩一個可能了。

沈清婉的嘴角微微揚起,這現世報也真是快。

為了家族的榮譽,為了族中女子的名聲,若是有小姐被賊人劫去,那定是不能張揚的。

到時若是真被賊人所侵害,看重名譽的大家族,只怕是直接宣稱病重不治,發喪了。

莫說沈清婉狠心,且不論沈清婉有記憶以來這位庶姐對自己的百般為難針對,就寺中她將自己做肉盾,朝黑衣人推去的那一下,要說是生殺之仇也不為過了。

這番沈清宜若是真的被賊人劫去了,沈清婉當真不會有絲毫傷心,只想拍手稱快一句,活該!

春蘭與夏竹見著自家小姐的微笑,稍稍訝異對視了一番。

沈清婉本也不想瞞著這倆丫頭,畢竟是自己最推心置腹的手下,於是便將昨日驚險一幕一五一十與兩個小丫頭細細說來。

二人的表情不可謂不精彩,當聽到沈清婉說沈清宜推了自己出去,險些被刺殺,二人幾乎同時驚叫出聲來。

而當沈清婉紅著臉講那男子救下自己之事,兩個丫頭則是一臉驚奇,不知所措。

雖說那人救了小姐,可是那畢竟是個男子……

春蘭更是目瞪口呆,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也算明白了昨晚小姐為何突然臉紅地把自己埋在被子裏了。

主仆三人在房中說著悄悄話,過不久時兩個丫頭也提醒了沈清婉午膳。

用罷午膳,起了大早又累了大半天的沈清婉總算收到了大哥沈文昊的口信,僅放心二字。

沈清婉此刻所有的心都算放了下來,困意襲來,便舒舒服服睡午覺去了。

再說前頭,門房急急送了一份帖子進來,之所以這般小心趕著,只因那帖子乃是燙金龍紋。

此乃僅皇族可用的紋飾,故而門房不敢耽擱,一到手便遞到沈言玨手裏了。

沈言玨打開一看,竟是五皇子送來的,帖中只道晚間會來拜訪。

簡簡單單的一封帖子,沈言玨的心頭卻是起了疑雲。

五皇子與國公府交好已不是一兩日,往日來去也從未講過這些虛禮,如今怎麽會要來一趟還先遞個帖子這般繁瑣了?

既是五皇子小心行事,那沈言玨也便按兵不動,只想著凡事待晚間見了五皇子再議也可。

冬日夜幕降臨甚早,午覺醒來心情甚好的沈清婉方在園中溜達了一會兒便覺得天色漸暗了。

正打算回去呢,竟遠遠隱約瞧著有些人影在前頭亭中。

細細看去,竟是薛姨娘和手底下幾個小丫頭在賞雪。

雖是遠遠一見,又因夜色漸沉看不真切,但卻是能肯定那人定是薛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