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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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很快被傳得人盡皆知,有親戚直接沖到了金窈窕家,逼問被留在家的司機和保姆。岑阿姨嘴巴再嚴實,也經不住被這樣逼問,慌亂之中不免露出馬腳。

黃叔氣得抄起掃把把這些不速之客趕出門,岑阿姨六神無主地給老板一家打電話,這才想起金父和金母臨出發前告訴過她,為了避免泄露消息,手術期間他們會盡量不跟外界聯系。

給金窈窕打電話,金窈窕的手機也顯示不在服務區。

岑阿姨快急哭了,又覺得憤怒:“這些人跑來打聽金總的病是什麽意思!枉費金總以前對他們那麽好,我看他們根本就是沒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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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人也慌得跟天塌了差不多。

大家都有股權,雖然不多,但這些年金父管理公司,他們在家靠分紅吃飯也生活得閑適優渥,早習慣了這樣規律穩定的日子。如今上頭的頂梁柱疑似要塌,雖然公司暫時還沒出亂子,可消息傳得滿城風雨,人心惶惶,不是鬧著玩的。

“大哥不會真的有事吧?”一直安安分分的老二一家抱著僥幸的念頭,“他家保姆也沒承認,是外頭的人在亂傳話也說不定,咱們不要中了外人的圈套。”

“我看懸。”卻也有人不太樂觀地猜測,“他家保姆沒承認但話裏的漏洞也太多了,而且現在想想,大哥最近一段時間確實是有點奇怪,聽說他都不太管公司了,不會是因為身體不好吃不消吧?”

有人認同地點頭:“窈窕也是,以前一直老老實實在家裏待著,最近卻突然跑公司上班,大哥還老把重要的工作交給她做。尋香宴就不說了,銘德大院這麽那麽大的項目組,說給她就給她,看起來簡直就像是……”

就像是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所以爭分奪秒地想把手上的實權全部交給女兒。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金老三冷哼一聲:“大哥這是信不過我們啊,咱們那麽多親戚,在她眼裏都不頂一個小丫頭片子管用。”

這話說的。

方才僥幸的金家老二有些聽不下去,他生的也是女兒,又沒什麽野心,此時就有些想幫金窈窕說話:“其實窈窕能力還可以,尋香宴被她管得挺好的,更何況大哥就這麽一個女兒,花心思培養也很正常嘛……”

金老三打斷他,氣勢很足:“大哥是就這麽一個女兒,可公司又不是他一個人的公司,他這麽做,把我們這些兄弟放到什麽位置上了?生病都瞞著不說,明顯是信不過我們!怎麽?我們這些當叔叔的,難不成還會趁機害他女兒麽?那麽著急把公司命脈交給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簡直就是老糊塗了!她能懂什麽?她這個年紀,又才開始工作,連人都壓不住,到時候把公司搞得亂七八糟,我們這些股東陪她一起喝西北風麽?”

老二聽他這樣聲色俱厲的指責,眼中閃過錯愕,感覺自己好像第一次認識這個弟弟似的。

他遲疑地問:“老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金老三抿了抿嘴,在諸位金家股東的注視裏坦然自若地開口:“我沒什麽意思,我就是有點看不下去他胡鬧。大哥萬一真出了事情,咱們這些做長輩的,難不成還要眼睜睜看著一個小輩去糟蹋咱爸留下的心血?”

他說的這樣冠冕堂皇,眾人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駁,相互對視一眼,都有些遲疑。

老三明顯是想要奪權的意思,按理說這壞了金家的規矩,大家都該罵他幾句的。

可如今大哥也不知道具體什麽個情況,外頭都說他得了肺癌,要真是這病,那說不好啥時候就得撒手。留下來的孤兒寡母,大嫂不管用,女兒又那麽年輕,沒了他做靠山,說真的最後未必是三房的對手。

這種時候,旗幟分明地出來得罪金老三未免不夠聰明。

也只有不懂變通的金家老二,在老婆的拉拽阻止下出聲指責:“老三,你別忘了,銘德能有今天的成績是大哥一手打拼出來的,爸可沒給咱留下那麽多錢,你白拿了這麽多年分紅,現在轉過頭這樣說大哥,不覺得自己虧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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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浩浩蕩蕩地開往尋香宴,車上,金家老二的老婆責怪自家丈夫:“你說你,大家都不出聲,你跳出來當什麽英雄?你在公司又不管事,罵老三,他也不少塊肉,弟妹剛才看我的眼神跟刀子剮來似的,以後少不了給你臉色。”

金家老二金文所不屑地哼了一聲:“老三以前也沒把我這個二哥放在眼裏過,我還怕他的臉色?做人得有良心,大哥這些年對咱們這些親戚不薄,現在他剛出事兒,老三就惦記著欺負窈窕。你想想,要是換成咱家女兒被這麽針對,你心裏能好受?”

他老婆嘆了口氣,突遭大變的惶恐也逐漸被難過取代了:“唉,窈窕這丫頭……確實可憐,可惜咱們也幫不了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