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底下包廂的人被警察們帶走的時候,一個個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尤其是齊景英。

齊家破產後,他再也過不了以前那種紙醉金迷的日子。

周圍的狐朋狗友們見他沒錢,不嘲笑他是喪家之犬都算好的。

哪還會做慈善來接濟他。

甚至有人還說,“齊景英啊,你以前說那個誰、叫遠墨吧,你說他沒錢連飯都吃不起。你現在是不是比他當時還慘?”

齊家的破爛事兒在上層圈子裏不是什麽秘密。

齊老爺子用媳婦兒的錢一手建立了齊氏,卻又在媳婦兒死後,不怎麽上心發妻留下的女兒。

反而偏心一個私生子。

就連唯一的親外孫,他也不管不顧。

齊氏還在時,這種話大家只敢在背後說說。

面上該跟齊景英交朋友還是得交。

畢竟有的人家裏情況沒有齊家好,得靠著齊家發財。

而跟齊家家境差不多的,則本著和氣生財的原則,不當人面揭短。

商人之間只談利益,人品問題,不在他們的管轄範圍之內。

至於那些能隨手就能買下幾個齊氏的大公司,比如本省的姜家、方家。

則不屑於跟討論這些八卦。

說出去了還會掉自己的身價。

但同時,他們也不會跟齊氏合作。

這種人道德虧損,以後會遭報應的。

齊景英聽到往日一起喝酒的夥伴當面諷刺自己。

他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

“你、你上次還跟我一起說他活該窮一輩子。”

——分明是遠墨自己奶奶的錢,他居然連動手爭搶的想法都沒有。

這不是活該被齊家孤立麽?

齊景英哪裏知道,遠墨之所以冷眼旁觀,是因為他不屑於討好一個拋棄妻女的人,來獲得金錢。

齊景英的朋友,穿著當季新款的衣服,踩著鋥亮的皮鞋走到他面前。

“是啊,所以我現在也笑你,不是一樣的道理嗎?”

“之前哪位大少爺說,從不穿過季的衣服?你這身衣服,可是去年的款式啊。”

“齊家大少爺現在一個月多少錢生活費?說出來我們樂呵一下。”

每當這種時候,總有人把遠墨提出來。

“齊少爺當時說遠墨恐怕一輩子都進不去高級會所,我想,您以後恐怕也進不去了。”

這些人諷刺他,齊景英可以忍。

但他們怎麽能拿他跟遠墨那個廢物比?

齊景英眼珠子都是紅的。

“你們等著,莫欺少年窮。”

“話倒是硬氣,我們等著你啊。”

“別管他了,我看他也就話能硬起來了。”

“……”朋友,你這句話才叫狠。

沒看到齊景英的臉色麽?

隨後,齊景英就不擇手段的攀上了程家人。

程裏二叔的二兒子,一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

這位二世祖有個優點,那就是耳根子軟。

你別他誇上天,他就能把你當朋友。

因此,這家會所的會員卡,也是這位二世祖給齊景英的。

於是,齊景英就用二世祖的會員卡,請二世祖吃飯,彩虹屁不要錢的給他吹。

還給自己吹到了不少小費。

日子還是過得風風火火。

連手下都有一群。

齊景英第一回學著討好別人,就跟他爸討好齊老爺子一樣。

可能有家族遺傳,學起來如魚得水、舉一反三。

因為馬屁拍得好,齊景英滋潤了大概一個月。

然後,他就把二世祖連累的進了局子。

二世祖也慫啊,在他叔開的會所裏,冒充他叔的親兒子。

這件事要是被他爸知道,還不得打斷腿。

於是,他連給家裏人打電話的勇氣都沒有。

警察們做過筆錄後,也知道這是位真真切切的二世祖。

二世祖雖然驕奢,倒也真的很遵守法律。

這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得給齊景英手下說,千萬不能動手打人麽。

可很明顯,二世祖法律意識還不夠強。

明搶、動手犯法,恐嚇、強迫、金錢交易這就合法了嗎?

所以,既然進來了,沒有人保釋,那就乖乖的在看守所裏過年吧。

大家集合在獄中過個除夕夜,聽起來也有滋有味的。

於是,當天下午,方錚一夥人散了後。

程裏回家過除夕夜,二世祖一直都沒回家來,電話也打不通。

程裏他二叔才著急了。

催著程裏他爸安排找人。

這位二叔平時什麽也不做,利用程家資源作威作福、使喚人都使喚的很理所應當。

連帶著他家的孩子們,出門也一副‘我是程家人我了不起’的樣子。

可到底是血脈相連的親人,程總對他們的所作所為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只要不惹出大麻煩就行。

大部分家裏有點底子的人,都不會捧著這家人。

他們要攀附,也要找那真正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