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4頁)
更何況,那日她是問過李斯年的,她問的問題雖然隱晦,可以李斯年的聰明,必然是明白她想問什麽的,李斯年並沒有給她一個準確的答復,只是將這個問題隨口敷衍了過去。
試問,若是喜歡她,哪裏會敷衍她的這種問題。
所以李斯年根本不可能喜歡她。
這樣也好,喜歡是最不靠譜的東西。
李承璋曾為謝詩蘊與她大鬧,可失去太子之位後,又將謝詩蘊丟在一邊,如今天子雖然將謝詩蘊賜給了他,可聽人講,他對院子裏的謝詩蘊一直淡淡的,甚至去她房裏的時間,還沒有一同被賜下的林家女的房間多。
李承璋的例子擺在這,讓她對感情的事情實在提不起任何期待。
李斯年將她當妹妹看待,那可真是太好不過了,一個貼心為自己的兄長,總比不知道什麽時候翻臉的盟友好得多。
至於她與李斯年之間的血仇,她覺得,李斯年沒必要在這件事上隱瞞她,他若真在意她促成了母親的宮變,屠盡謝家人,他就不會帶她去水下梁王宮,給她找精鐵武器,壯大大夏軍隊的實力了。
或許李斯年與謝家之間,有著她並不知道的恩怨,只是李斯年不願意說,她也不好開口問。
認定了李斯年把自己當妹妹的想法後,程彥對於李斯年親密的小動作安然受之了。
李斯年見她對自己的行為沒有任何反感,只以為她默認了他倆之間的關心,心中歡喜,溢於言表。
程彥見李斯年如此,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直將李斯年當做李夜城一般看待,得了上好的料子,便囑咐讓人給李斯年留上一份,做成他最喜歡的款式,在他下次到來時送給他。
李斯年收到程彥送自己的衣服,以為二人的關系更進了一步,再看程彥,目光越發柔和起來。
程彥含笑回望著他。
若知道李斯年這廝是個妹控,她還整日裏提心吊膽做甚麽?
什麽擔心李斯年發覺她時常偷看他的臉,妹妹看兄長,可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麽?
她不僅要多看,還要光明正大的看。
本著這種心理,程彥越發肆無忌憚。
她的肆無忌憚在李斯年看來,是對彼此關系的心照不宣。
然而感情一事,從來是差之毫厘,便謬以千裏,自以為頗為了解彼此的二人,再一次讓彼此失望了。
當然,現在的程彥與李斯年和樂融融,親密無間,還未覺察出事情的偏差,在他們發現的時候,事情早已滑向不可控的方向。
如此又過了許多時日。
這些時日裏,羅生暗衛到處散布大長秋是替楊奇文頂罪的消息,世人對大長秋深惡痛絕,罵大長秋千刀萬剮合該如此。
得知楊奇文才是幕後主使者的消息後,世人才發覺自己誤會了大長秋,真正斂財之人,竟是三公之首的丞相楊奇文。
世人議論紛紛,原本被楊淞壓下來的各種關於楊奇文的事情也跟著流傳開來,消息滿天飛,楊奇文不勝其煩——再過幾日便是天子上早朝的日子,若再任由這些事情發酵下去,擅長沒事找事的言官們必然放不過他。
朝臣之中言官最為難纏,天子尚且打罵他們不得,更何況他只是一個丞相了。
楊奇文在家中摔了幾個茶杯後,登上了楊淞的府門。
楊奇文雖與楊淞同朝為官,但隸屬不同,平日裏見面的機會並不多,若沒有重要之事,他甚少主動找楊淞。
幾日未見楊淞,楊淞憔悴了許多,眼下有著烏青,脖子處,似乎還有著幾道抓痕,不過被高高的衣緣遮著,楊奇文看不真切,更不好開口去問,只是寒暄幾句。
幾杯茶落肚,楊奇文說明了來意:“那些事情,你要盡快處理了。你我同出一族,我被人如此議論,你面上也不好看。”
楊淞面上微冷。
他還以為什麽事呢,竟又是為那些事情而來。
楊淞道:“相爺,大長秋的事情是太後娘娘欽定的,我一個左馮翊,有甚麽資格說太後娘娘的不是?”
“再說了,大長秋已經死了,家人也被你滅了口,您讓我去哪抓造謠生事之人?”
說起大長秋,他便覺得一陣心寒。
若不是楊奇文要錢要的緊,大長秋怎麽會把主意打到皇子身上?
一朝大長秋被太後問罪,楊奇文不想著大長秋是為自己做事,安撫他的家人也就罷了,卻狠下心對大長秋的家人滅口。
此等薄涼行徑,讓他不得不懷疑,若他一朝落馬,楊奇文根本不會出手救他,反而會與他劃清界限,甚至殺他以絕後患。
楊奇文被噎得一滯。
楊淞是他一手扶持上來的,為了向他表忠心,妻子娶的也是他夫人的內侄女。往日楊淞對他最是恭敬不過,根本不會反駁他的話,更不會用這般不耐的態度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