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把自己兩個小拳拳收回去,陳婉約心裏的惱憤並不減。
真是一個衣冠楚楚的大君子,能把她那麽清晰的比劃想歪。
她氣鼓鼓地,對立而坐的男人倒是斯文淡定地問:“賀太太,你見過連在一起的兩個腎嗎?”
陳婉約一噎。
她剛才比劃的拳頭確實是連在一起的,但是也不該聯想到某方面吧……
好吧,她認輸,是她錯了。
“還有。”賀其琛沒有就此放過的意思,不依不饒,“你說我腎有問題,證據呢?”
發現對方眼中笑意越來越深,陳婉約心裏就越來越沒底,強行狡辯,“這不明擺著的事實嗎?”
從新婚到現在,他們的關系可是純潔得像白開水一樣。
就連她醉醺醺地抱著他勾引他,也沒見他有所動容。
這不是腎有問題。
難道是她魅力出問題?
隔著平桌距離,賀其琛目光鎖在她臉上,語調平穩:“賀太太,我鄭重告訴你,我沒有隱疾。”
精神病人總說自己沒病,酒鬼會稱自己沒醉。
這種難以啟齒的隱疾,正常男人都不會承認的吧。
陳婉約眼神流露出同情,一副不與你斤斤計較的語氣,“你看我都沒嫌棄你嫁給你了,咱們就不要自欺欺人了,沒必要逞能,多大點事兒,是吧?”
賀其琛指尖扣著桌面,緘默幾秒,“賀太太。”
“嗯?”
“你等著。”
“……”
-
本以為賀其琛約她吃飯是很稀奇的事情了。
沒想到。
往後幾天更稀奇。
這個狗男人居然每天晚上回家了。
即便兩人的夫妻感情和往常一樣,依然相敬如賓,井水不犯河水,賀其琛反常的行為讓陳婉約琢磨到底怎麽回事。
當然,她是想不通原因的,頂多認為他這段時間隨時可能回國,所以不再去外頭出差。
陳婉約繼續去舞房。
來之前,秋棠建議道:“每天看到那些人把自己當天鵝公主似的傲慢就辣眼睛,你要不別來了。”
秋棠是怕陳婉約受不了,沒準雙方氣急了打起來。
“不會的。”陳婉約保持良好的心態,“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出去兜兜風。”
兜兜風是個好理由。
所以,她從車庫裏挑了裏最便宜但最拉風的蘭博超跑,兜風兜到這邊了。
秋棠不希望陳婉約過來,無非是怕她受到刺激,看到她還是來了,只能迎上去,壓低聲音說:“你來得正是時候。”
“怎麽,那兩人在秀恩愛嗎?在哪?”陳婉約的語氣還挺八卦的。
秋棠急眼:“不是啦,他們都不在。”
“哦?”聽說人不在,陳婉約聳肩,“我還以為兩人搞起來呢。”
秋棠更擔憂了,“你心裏不會還惦記容少吧。”
陳婉約涼聲嘲諷:“我惦記他死沒死呢。”
不遠處,傳來一陣有一陣的嬉笑聲。
秋棠以為是容寄和江漫柔,準備隨時警惕起來的時候,卻見一群穿著練舞服的姑娘們。
她們腰身和長腿都是練過的,直而挺,每個步伐不拖泥帶水,渾身透著肉眼可見的氣質,不知在討論什麽,咯咯地笑起來。
等走到這邊的時候,她們笑聲戛然而止。
陌生而熟悉的美麗面孔突然出現,或者說,死而復生的人臉讓她們瞳孔驟然放大,面面相覷。
“陳婉約?”
有人高昂喊出聲。
這個名字,對她們來說並不陌生。
就算是後加入的新成員,也知道前任團長陳婉約是誰,把國際金獎拿到手軟,最年輕也最可能挑戰高難度的傳奇美人。
誰都知道她前途無量。
但後來,沒有多少人知道她是死是活。
大家不由得小聲議論。
“她真的是陳婉約?”
“不會看錯了吧。”
“副團長怎麽可能會認錯人,就是她了吧,真人比照片好看太多了。”
“好看什麽啊,你這話要是被總監知道的話還不得劈了你。”
嘈雜小聲的議論過後,她們的目光很難從陳婉約身上移開了。
團裏的老人沒打招呼,新人更不敢貿然上前。
倒是陳婉約,像是主人家的姿態招呼:“場地用得還習慣嗎,因為是給小孩子練的,布景難免會粉嫩些。”
聞言,以前就和陳婉約作對的總監助理站出來,“你是誰,為什麽要問我們這些問題。”
“我是這裏的老師。”陳婉約自報家門,“陳婉約。”
這個名字一出,舞團小小的出現躁/亂。
還真的是她。
但是……她為什麽從一個舞台巨星降級成普通的興趣班老師?
這差別也太大了吧。
“陳老師,我能問你個問題嗎?”舞團裏一個剛進來兩年的新人難耐好奇心,“你的腳還能跳舞嗎?”
她問出大家的心願。
作為旁觀人的秋棠簡直忍無可忍,想要站出來,卻別陳婉約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