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3頁)

傅明灼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到底是進入青春期的人,多少還是有點改變的,從前不睡午覺,現在偶爾也會嫌困靠在桌子上眯會。

她兩只手重疊著搭在桌上,臉枕在上面睡得正香。

今天睡相尚可,沒流口水。

倪名決嫌棄地掃了她兩眼,轉身之際,余光瞥到一只花斑蚊子停到了她白白嫩嫩的側臉上,仗著她睡著,貪婪吮吸新鮮血液。

很奇怪,他的心裏想的明明是“活該,就該多咬你幾口”,手卻不受控制,伸出去輕輕揮了一下。

蚊子受到驚嚇,拋下鮮美血庫,慌慌張張地跑路。

沒一會,傅明灼臉上鼓起一個紅紅的小包。

她嫌癢,從臉下抽出一只手,不耐地抓了兩下。

臉上立刻多了幾道抓痕。

沒安生幾秒,還是癢,她又開始撓,下手力道比剛才還重幾分。

也不怕抓破了臉破相。

她第三次下手去撓的時候,倪名決吐出一口氣,認命地抓住了她的手。

傅明灼馬上警惕地睜開眼睛,睡到一半被吵醒,她眉頭一簇,小臉一皺,眼見就要生氣,臉頰犯癢處卻傳來指甲很輕柔的剮蹭,輕柔到幾乎是在用指腹揉。

癢意得以紓解。

像羽毛拂過,很舒服。

她不受控制地重新閉上眼睛,眉頭漸漸舒展開。

沒過幾秒,就陷入了沉睡。

倪名決輕嗤一聲,這麽給她撓了好幾分鐘。他知道教室裏不少人沒睡午覺,大家在看著。

不過他無所謂,並不在意他人的眼光。

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他才停下了動作擡了手,指尖虛虛懸在那膚若凝脂的臉頰上片刻,又重新落下去。

這一次,他輕輕捏了一把她的臉。

小沒良心的。

傅明灼的臉,是17年來他摸過的觸感最奇妙的東西。

下午第一節課是數學課,徐忠亮抱著書進來教室,站到講台上:“上課。”

接下來該是班長喊“起立”。

但是沒有人接話。

因為傅明灼睡得雷打不醒,午休下課鈴和下午第一節課的上課鈴都沒能吵醒她。

安可樂想去推醒她。

徐忠亮攔了:“可樂別吵她,讓她再睡會。”

既然傅明灼睡著,徐忠亮就跳過了每堂課最開始師生的互相問候,直接招呼學生們打開課本,講了沒幾句,又覺得不對勁,他怕以後別的學生也學樣,十分有必要事先說明一波,但他自以為的擺事實講道理事實上只是赤//裸//裸的區別待遇:“我讓明決課上睡覺是因為她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你們都長完了,不一樣,而且從入學以來她每回都考第一,你們能嗎?”

高一七班集體冷漠臉。

主要是習慣了。

大家當徐忠亮的學生也有十個月了,這十個月起來,徐忠亮哪天不是在花式溺愛傅明灼?

根本毫無底線可言。

要不是徐忠亮和傅明灼之間的顏值差距實在懸殊了點,大家都忍不住要懷疑這兩個人有什麽失散多年的血緣關系了。

數學課過去大半節,傅明灼才終於悠悠轉醒,她迷迷瞪瞪地,雙目呆滯無神,盯著自己的筆袋發了好一會的呆。

徐忠亮溫聲細語:“明決,我們在講課本第58頁。”

傅明灼對外界還是有點反應的,緩緩移動視線到徐忠亮身上,但是她仍然遲遲沒有翻書的跡象。

徐忠亮一點也不生氣,慈愛地笑了。

高一七班剩余學生:“……”

過了約莫三分鐘,傅明灼那兩顆葡萄般的眼珠子恢復了亮光,開始聚起精氣神來,但她第一件事情不是翻書,而是踢倪名決的椅子。

倪名決把背靠到椅背上,留四分之一個側臉給她,詢問她所為何事。

傅明灼小小聲:“倪名決,你剛才是不是給我撓癢癢了?”

“沒有。”倪名決一口否認。

“有。”傅明灼堅持。

“你做夢了。”說完,倪名決的身體又前傾靠到自己課桌上去了。

他否認得太堅決了點,搞得傅明灼也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是做了個夢。

倪名決確實溫柔得令人發指了,好像不太符合實情。

安可樂聽到兩人的對話了,她拉拉傅明灼的袖子:“明灼。”

傅明灼馬上配合地把腦袋湊過去。

“倪名決真的給你撓癢癢了,好多人都看到了。”安可樂說。

這個事情班裏已經沸沸揚揚地說了一節下課了。

傅明灼看著倪名決的背影,得意洋洋地挑起了眉。她就說嘛,那個撓癢癢的觸感也太真了點。

倪名決真是的,一點都不誠實,居然還說她做夢。

細細想來,其實倪名決真的挺好的,尤其是對她,從認識開始,他一直都很包容她,也總是幫助她。

給她紮辮子,替她背黑鍋,抱她過水坑,陪她打針,給她養蓋中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