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4頁)

按著如意的吩咐,他把車子停在了一處偏僻的巷子裏。

如意看了一眼外頭,人不多,也沒有什麽熟人,便又悄聲同蕭知說了一句:“奴這就上去找她。”

“嗯。”蕭知點頭

蕭知喝了半盞茶的功夫,如意就回來了。

只是不同先前的氣定神閑,這會如意的臉色看起來十分不好,眉宇之間還有一抹焦急之色。

蕭知心下一個咯噔,喝茶的動作也停下來了,“出什麽事了?”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如意身後看了一眼,眼見身後無人,她那顆心便徹底沉了下去,就連聲音也低了幾分,“她人呢?”

如意一上馬車也顧不得禮數,壓低嗓音焦聲道:“主子,她,她不見了。我去了她的房間,屬於她的東西都沒了,聽客棧的掌櫃說,她一大早就不見了。”

“您說,這個時候,她到底去哪了?”

如意是真的焦急了,前幾日還說得好好的人,到了關鍵時刻竟然不見了。

蕭知抿著唇,沒說話,手中的茶盞還溫熱著,她白皙的指腹輕輕磨著茶盞邊緣,余光望著車簾外頭的客棧,良久才收回視線,沉聲道:“罷了,走吧。”

她沒跟那位喜兒接觸過。

不知道她到底是害怕,反悔了,還是有其他苦衷。但人不見了,她不可能去找她,何況人海茫茫,找一個人,不現實。

“那王家那邊”如意猶豫。

“有些事既然做了,總會有證據留下的,王家這顆毒瘤,我會想辦法拔掉的。”蕭知冷著一張小臉說道,只不過今天,看起來有些麻煩了。

也罷。

事到如今,如意也知道沒有其他法子了,王家的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再不去,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想到這。

她心裏又有些憤恨那位喜兒。

早些時候還磕頭道謝,一副把主子當活菩薩看得樣子,這真的要做事了,人卻不見了。

真是可恨!

***

馬車繼續朝王家駛去。

而此時的陸家五房,陸重淵已經施完針了,他半靠在床架子上,單著一身黑色內衫,墨發披在身後,側著頭,假寐著。

東邊軒窗微開,暖風輕拂他略顯蒼白的臉,今日柳述的針下得重了些,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雖然早就受慣了疼,也還是有些承受不住。

聽到外頭傳來的腳步聲。

陸重淵頭也不擡,淡淡道:“好了?”

“回您的話,都安排好了。”慶俞拱手同他說道,“屬下趕在夫人到的時候,先把那個丫頭帶走了,如今已經讓人帶她進王家了。”說完,他又輕聲補了一句:“您放心,屬下已經同那個丫鬟說過了,無論她做什麽,都不會牽連到夫人。”

“嗯。”

陸重淵仍舊保持先前的姿勢,手撐著額頭,假寐著:“你也去吧,無論她做什麽,護好她。”

這個“她”字說得自然便是蕭知了。

可向來對他的吩咐沒有異議的慶俞,今日卻遲遲都不曾應聲,他微垂的面上露出一抹猶豫,似是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詢問。

慶俞平日裏也不是那種多嘴的人,但近來對五爺和夫人的相處,以及夫人私下做得一些事,實在倍感驚訝。

先是五爺讓他去調查夫人的身世。

然後是那位寶安郡主的事。

再然後就是夫人這陣子私下做的事,串聯那個名叫喜兒的姑娘,打算趁著今天這個日子,揭露王家那兩位老爺做得混賬事。

夫人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

五爺又為什麽不想讓夫人知道他做得這些事?

陸重淵見他遲遲未動,睜眼看去,冷聲,“怎麽?”

“五爺”

慶俞頂著那道清冷的視線,抿了抿唇,還是忍不住開口,“夫人她”

陸重淵一聽這話就沉了臉,就連那雙丹鳳目也變得銳利了許多,雙目淩厲得看著慶俞,沉聲道:“你何時竟然也變得這麽多嘴了?”

眼見人單膝下跪。

他的臉色也沒有半點轉圜,沉著一張臉,淡淡道:“不管她做什麽,你只需要記得,她是我的夫人,你的主母。”

“聽明白了?”

慶俞臉色發白的跪在地上,聞言,忙應道:“屬下明白了。”

“再有下回,自己去領罰。”陸重淵不耐再同他多說,擺了擺手就讓人下去了,等人走後,他才收回視線,落在窗外的景致上,那邊綠葉拂動,隱有紫薇花散亂其中。

當日他雖然應允蕭知。

但未免她出事,私下還是找慶俞查了一回。

從慶俞口中。

他知道她準備做的事。

那個丫頭啊,很聰明,她知道用什麽樣的方式才能更好的把這件事宣之於眾,但聰明歸聰明,行事還是天真了些。

她以為把那個喜兒帶進去就沒事了。

可人心難測,倘若那個喜兒被人抓住,倘若她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揭發了她的共謀,那麽到那個時候,她可曾想過自己會有什麽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