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3/4頁)
聽到這話。
蕭知這顆擔憂的心總算是徹底落下了。
她一手握著車簾,一面是同外邊領頭那人客氣道:“這一路,便勞煩你們了。”
那人一聽這話,忙彎腰回道:“夫人折煞了,既是五爺吩咐,屬下等人必定萬死不辭。”他這話說完,又跟著一句,“如今時辰差不多了,未免旁生枝節,請顧世子先隨我們離開吧。”
顧辭沒有意見,點了點頭。
等下車,他站在馬車邊,看著馬車裏的幾個人,然後還是把視線落在了蕭知的身上,看了有一會的功夫,最終把目光移向陸重淵,同他商量道:“陸都督,我有幾句話想同令夫人說。”
陸重淵一聽這話,握著茶盞的手便又收緊了一些,他沉著臉,皺著眉,一副神情十分不好的樣子。
不是都說永安王府的顧世子最通禮儀?
這是有禮儀的樣子?
緊抿著唇。
陸重淵可以說是很不高興了。
尤其余光瞥見對面坐著的蕭知,見她一瞬不瞬地望著顧辭的方向,整個人都呈現出一副濃濃的不舍感,他心裏那股子不高興就升得越來越高了。
倘若眼神能夠成刀子。
恐怕現在顧辭就被陸重淵戳了一萬個窟窿。
“五爺,可以嗎?”蕭知也想跟哥哥再說幾句話,發覺陸重淵一直不曾出聲,便轉過頭,見他神色不好的樣子,也只當他是忌諱自己的妻子和外男見面。
遂又把聲音放輕了一些,“就一會會。”
陸重淵本來是想說“不可以的”,可這話還沒從喉間吐出,就看到蕭知望著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好似生怕他拒絕一樣。
他嘴角緊抿,掩藏著心中的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才別開視線,語氣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蕭知見他答應,立刻眉開眼笑起來,她彎著一雙月牙似的眼睛,望著陸重淵,“五爺,謝謝你。”然後她也顧不得再說別的,便由如意扶著走下了馬車。
等走到顧辭身邊。
她仰著頭想喊人一聲“哥哥”,最終卻還是沒有喊出,不過臉上還是帶著些笑,似是高興能在臨別前,和他再說一番體己話。
兩人往不遠處的涼亭走去。
而身後的陸重淵眼見他們並肩而行,本來就不算好看的臉色,沉得就更加厲害了,他死死握著手裏的車簾,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兩人的身影。
涼亭距離馬車不算遠,但也不算近,蕭知和顧辭這會就站在這處。
陸重淵目光一直追隨著兩人的方向,這會他靠在馬車上,眼睛就死死地盯著那個涼亭的方向,偏偏以他這個角度看過去,顧辭大半身影都擋在蕭知面前。
別說看不到兩人在說什麽了,就是連做什麽,他都看不到,臉黑得要死,手裏握著的茶盞也仿佛快捏碎了一樣。
早知道這樣。
他就不應該放人過去。
陸重淵本來每日都顯露著一副“生人勿近”的氣勢,可此時身上的氣勢就像是冰凍三尺一樣,無論是侯在外頭的慶俞還是那十多個護衛,都戰戰兢兢地不敢說話。
蕭知倒是不知道陸重淵此時是副什麽樣子。
她仰著頭看著眼前的顧辭,強忍了一路的眼淚終於再也忍不住了,細白的小手緊緊揪著顧辭的衣袖,一副眼淚汪汪的樣子。
紅唇也因為哭泣輕微打著顫,可喉間的話翻來覆去卻只有一句,“哥哥。”
該說的,能說的
早在很久以前就都說了。
如今她這滿腹不舍和惆悵,也只能用這兩字去概括。
“如今倒是越來越愛哭了。”顧辭一邊替她擦拭著臉上的淚,一邊有些好笑地嗔道,等替人擦拭完那斑駁的淚痕,才又沉聲叮囑道:“我不在的時候記得好好照顧自己,別去做危險的事。”
“有什麽事”
原本是想說“送信”的,但想想他此去夏國又不是做客,未免生出事端,恐怕連居所都不能透露,便也只好撫著她的頭發,改口道:“就同陸五爺商量。”
“我見他待你是極好的。”
蕭知沒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聞言也只是點了點頭,“我知道的,我若有事會同他說的。”
她一邊說,一邊又忍不住紅了眼圈,“哥哥,你到了那邊,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別讓自己受傷,要是有機會就遣人給我帶個口信,讓我知道你是安全的。”
等人都一一應了。
這才抹幹凈眼角的淚水,看著底下嚴陣以待的一群人,紅著眼眶同他說道:“哥哥,你去吧,別耽誤了時辰。”
顧辭聞言卻沒有立刻離開,反而從懷裏拿出一只荷包,遞給她。
“這是什麽?”
蕭知有些呆呆地看著顧辭。
等接過荷包,打開一看,裏面放著的竟是一堆珍珠,那珍珠最小也有指甲蓋那樣大了,最大的竟是比龍眼還要大上一些,她低著頭,呆呆地看著這一袋珍珠,良久才喃喃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