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2/2頁)

鐘硯搖頭,“你不必為了我和他起爭執。”

他越是這樣顧盼越生氣,還傻乎乎的在想這孩子日子過的也太慘了,不能還口還不能還手,壓抑陰郁,擱誰誰都得瘋!

這麽漂亮的青年,如果長成內心戾氣深重暴躁毒辣的病/嬌就真的太可惜了。

她氣呼呼的說:“人善被人欺,憑什麽要讓著他?就該給他點教訓瞧瞧。”

顧盼臉上的氣憤不似作偽,這倒讓鐘硯心情變得復雜起來,好像她真的在關心他,而他也並不討厭被人關心維護的感覺。

鐘硯盯著她的臉看了好半晌,良久過後撤回眸光,任她用自己的手帕將他的手掌包起來。

女人湊近難免聞的到她身上自帶的香氣,清透淡雅,彌漫在鼻端。

半夜裏,顧盼又在睡夢中越過了床中間無形的線,往他身上挨挨蹭蹭,抱著他的腰不說,還將小腦袋鉆到他胸口,像把他當成了枕頭抱在懷中不放。

同塌而眠的日子,鐘硯發覺顧盼常常做噩夢,夢話斷斷續續,都是些告饒求情的話。

顧盼確實常夢見許多血腥場面,有太子殿下被殺的場景,還反反復復看見自己被殺的畫面。

太子殿下一派正氣,好似明月,幹凈清澈,可惜他死的卻很慘,萬箭齊發,被射成了個篩子,箭箭穿心,跪倒在鐘硯的跟前。

可憐他死之前還記掛著懷有身孕的原主,外人又如何能得知,金貴的太子死之前竟是在鐘硯面前,祈求他饒了東宮裏那個無依無靠的侍妾呢?

顧盼因為噩夢不斷發抖,於是把鐘硯抱的更加牢靠。

天已蒙蒙亮,鐘硯作息規律,準時睜開眼,懷中女人不安害怕,冷汗不斷,嘴裏喃喃自語盡是些他聽不懂的話。

鐘硯眼神冷漠,卻破天荒將她摟的更緊,手指貼著她的背脊,輕輕安撫。

顧盼漸漸平靜,夢中可怕的場景也漸漸遠去。

鐘硯動了動手指,將貼在她脖頸上被汗水打濕的長發捋到後背,微涼的掌心控著少女的後頸,故意用力,將她的頭擡起來,盯著她水潤的紅唇看了片刻,暴露出冷酷兇狠的一面,欲/望不加遮掩,他沒有忍耐,狠狠咬了一口他肖想已久的地方。

鮮血味美,遠遠不夠澆滅他心內滾燙的野火。

顧盼疼的齜牙咧嘴,不安掙紮,迷迷糊糊馬上就要醒過來,鐘硯冷酷道:“不要動。”

她覺得很可怕,想醒過來腦子又還昏昏的,像沒睡夠,慢慢安靜下來。

鐘硯摸了摸她的臉,:“對,就是這樣。”

聽話柔順,才有那麽點討人喜歡的意思。

鐘硯很體貼的替她蓋好了被子,出門之前,將藏在暗處的隱衛叫了出來,“盯著她,看看她最近接觸了些什麽人,說了什麽話,一一匯報。”

他倒要看看顧盼能把狐狸尾巴藏多久。

吉平道:“是!”

稍許停頓,鐘硯又說:“不要讓她們攪了夫人的清夢,隨她睡。”

吉平呆了一瞬,“是。”

鐘硯離開不久後,顧盼就在大汗淋漓中醒來,發了一會兒呆,突然間爆發破口大罵,“系統你沒有心!!!”

她在夢裏死了無數次,幾乎隔兩天晚上就要復習一遍自己是怎麽死的。

系統沒聲。

顧盼暴躁道:“系統你是不是死了?”

依然沒有回答。

顧盼:“你還活著你就吱一聲。”

系統:“吱。”

顧盼:“......”

她正郁悶的時候,丫鬟端著一碗安神湯送了過來,在她費解的眼神中解釋道:“少爺說您這幾天睡得不太好,特意讓奴婢給您送過來的。”

顧盼端著碗,湊近聞了聞味道,似乎沒有難聞的藥味,她嘗了一小口,喝起來竟然還不錯,甜滋滋也不膩。

她邊喝邊默默的想,鐘硯待她還算有一份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