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坑坑

朋友妻,不可欺。

宗政柏不會在明知蘇千涼是顧湛老婆的情況下對她出手,捏住兩人的麥克風也好,靠近說話不想被別人聽到也好,都是因為要說的話不好暴露給那麽多人知道。

就是造成的結果有點難以想象,呵呵。

“你回來了啊。”宗政柏挺直腰板,和蘇千涼拉開距離,滿臉正直。

這樣迫不及待撇清關系的行為落入顧湛眼底,那就更可疑了。

蘇千涼若有所覺,回頭看到了顧湛以及他手裏的兔子,驚訝挑眉:以某人撅著屁股抓兔子的辦法,還真抓到了啊。

顧湛對疑似要撬他墻角的宗政柏如寒冬般冰冷,對自己的親親老婆那就是炎夏般熱情,兩人的視線一對上,他就彎了眼,拎著兔子獻寶似的跑過來。

“老婆你看,我抓到了!”

這期待被表揚和摸摸頭的表情,與軍隊裏那些純真率直的新兵蛋子沒兩樣。

蘇上尉摸摸顧湛的頭,面不改色地誇獎道:“嗯,很厲害。”

顧湛嘴角瘋狂上揚,那叫一個得意與得瑟。

嘉賓們:“……”

觀眾們:“……”

單看蘇千涼用兩顆小石子輕輕松松抓到兔子和蛇的戰績,顧湛蹲守整個上午抓到一只兔子的成績不算什麽。

和其他只能挖挖地瓜和野菜充饑的嘉賓相比,就很厲害了。

顧湛嘿嘿笑,把兔子遞給蘇千涼,“老婆,我也是能……”罩你的。

余下的話在看到灶台旁翠綠的芭蕉葉上鋪滿的那麽多肉和洗幹凈的菜葉後盡數消失,得意的笑意收了起來。

是啊,有什麽好得意的,老婆比他厲害多了。

罩她?不可能的。

“不好意思,我忘記各個組之間是不能交換食物的。”

擺出禮貌、生疏的笑容,顧湛收回遞出一半的兔子,轉頭見左湘君在海邊洗菜,選了個近點的地方搭灶台。

蘇千涼望著自己伸出一半的手,顧湛疏離的眼神與笑容在眼前揮之不去,不知怎麽的,不太習慣。

是習慣他總在身邊最近的位置,不論何時回頭都能見到他,還是習慣了他那個人?

宗政柏:“……”醋勁那麽大的嗎?

他是有想看顧湛打翻醋壇子的意思,可沒打算真攪和人家夫妻感情,這下怎麽辦?啊啊啊啊啊——

得益於優秀的演技,宗政柏內心土拔鼠尖叫,面上沒有表露出一點,認認真真地配合蘇千涼烤肉,然而……

觀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粽粽是不是有點心不在焉?”

“之前還很期待涼涼的手藝,現在是怎麽了?”

“不會是覺得破壞涼涼和湛哥的關系,在內疚吧?”

“不至於吧?都是搭档,有什麽關系啊。”

“粽粽心思細膩,可能是在考慮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吧。”

“不用擔心,很快就會好的。”

最後那條彈幕神預言,在品嘗到新鮮的烤蛇肉後,宗政柏驚艷地“哇”,所有的煩躁與愧疚消失得一幹二凈。

“千涼,好好吃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把灶台搭在附近狀似搬運東西經常走來走去的顧湛,默默地掐斷懷裏的樹枝,畫了個圈:吃吃吃,吃死你!

蘇千涼:“喜歡就多吃點。”

一只兔子一條蛇的分量再加上地瓜野菜,足夠兩個成年人吃飽喝足。

蘇千涼的飯量和劇組裏吃的分量總體上差不多,宗政柏吃得多一些,包圓了剩余的肉和菜,沒留下一星半點。

飯後,宗政柏自認在午餐上沒出太大力,執意包攬清洗整理的工作。

蘇千涼讓他去做,坐在竹屋裏看其他人。

他們一組開始得早,吃得最精細,反而是最後一組吃完清洗的,其他早早吃完的嘉賓不是躲在竹屋就是躲在樹蔭下乘涼。

而顧湛……面無表情地咬著看不出是什麽的東西,左湘君滿臉羞愧地道歉。

蘇千涼轉回視線,打掃竹屋,從生存包裏翻出帳篷。

等她搭好帳篷,宗政柏帶著洗幹凈的鍋和碗筷從海邊回來,“千涼你搭帳篷做什麽?”

“午睡。”蘇千涼順嘴一問,“要幫你搭嗎?”

宗政柏:“好啊。”

話音剛落,從背後射來一股非常強烈的死亡凝視,仿佛在說:我都舍不得老婆辛苦,你敢讓我老婆幫你做事,做好下地獄的準備了嗎?

宗政柏求生欲極強地改口:“剛吃完飯午睡不好,不如千涼你教我吧。”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蘇千涼沒有不應的,等宗政柏用清水沖洗完鍋和碗筷回到竹屋,手把手地教他怎麽搭帳篷。

遠處,顧湛的眼如探照燈般死死地盯著宗政柏,一旦宗政柏與蘇千涼有一點肢體接觸,刷刷地丟眼刀,直到宗政柏主動退散,再改為和善的眼神繼續盯。

宗政柏壓力山大,搭帳篷不是多復雜麻煩的活,落到他身上生生地搞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