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烤蛇肉

“撕拉——”

波西米亞長裙的裙擺再次遭殃,被緊緊地束在傷口上方的腿肚子上,兩只嫩白的手用力地擠毒液,用清水沖洗傷口。

隨後,一顆亞麻色的腦袋湊了過來,傷口處覆上一雙柔軟的唇。

她、她要用嘴吸毒液!

顧湛的臉色刷地變了,“你別吸!”

來不及了。

蘇千涼一口下去吸出混雜殘余毒液的毒血,往旁一吐,漱口再吸再吐,直到吐出來的血液是新鮮的顏色。

應急措施處理完畢,蘇千涼用清水漱口,手執瑞士軍刀往上一劃把蛇頭一分為二,確保不會出現再次咬人的情況。

“回吧。”

這一刻,兩個攝像大哥看看那淒慘的蛇頭和血淋淋的蛇身,再看看完全不覺得自己幹了什麽大事的蘇千涼,突然有點心疼撞上來的那條蛇。

而被拯救的一方,顧湛心目中蘇千涼的形象瞬間高大起來。

老婆太太太厲害了!

被毒蛇咬傷後,不管毒性大小,去醫院注射血清是最保險的。

蘇千涼不知道這個島離最近的醫院有多遠,問兩個攝像大哥:“節目組有醫生跟隨嗎?”

攝像大哥:“醫生和抗毒血清都在遊輪上。”

跟顧湛的攝像大哥身材高大一些,把拍攝設備交給另一個攝像大哥,自己背起顧湛往回走。顧湛眉頭微蹙,臉色不太好看,倒是沒有非要跳下來自己走。

回去的速度比來時更快一些,蘇千涼走在最前面,一雙眼認真地掃視周圍,瑞士軍刀再沒離過手。

突地,強烈的破風聲響起。

瑞士軍刀用成小李飛刀,刷刷地就飛了出去,正中蛇身。

跟蘇千涼的攝像大哥一人身兼兩台沉重的攝像機,稍顯瘦弱的身軀沒有一點勉強,還能把鏡頭湊過去拍攝被釘住的蛇的垂死掙紮。

顧湛問:“打蛇打七寸,這是七寸?”

蘇千涼搖頭,順便進行一番科普:“蛇的七寸是心臟,三寸是脊椎,打三寸和七寸都是致命部位,都可以。唯一要記得的就是打完之後要注意別靠太近,因為蛇頭就算是被砍下了還能動,很可能趁你松懈再咬你一口。”

攝像大哥默默後退,保持安全距離。

蘇千涼又道:“這是蟒蛇,無毒。”

攝像大哥又湊近一點,完整地拍攝蛇被釘住的部位和足有成年女人手臂那麽粗的蛇身。

比起剛剛那條外表鮮艷略花還有一條條金色環紋的蛇,蟒蛇的外表不那麽起眼,重要的是沒有毒!

顧湛問:“三寸和七寸怎麽區分?”

“對應人體的脊椎和心臟,你覺得那位置應該在哪裏?三寸比較好找,就是蛇頭後面一點的位置,相當於人體的後脖頸。七寸是心臟部位,這個因蛇的種類和長度都有不同,如果你摸不準七寸的位置直接擊打腹部,因為蛇的心臟就在腹部。”

第二波科普說明部分結束,蘇千涼單手拎起蛇頭部位再次被一分為二的蟒蛇,“烤蛇肉吃麽?”

顧湛毫不猶豫地點頭:“吃!”

蘇千涼:“蛇羹呢?”

顧湛和兩個攝像大哥一同點頭:“吃!”

別的嘉賓手藝如何不知道,蘇千涼的手藝是真好,一沒調料,二沒廚具,還是好吃得他們差點想把舌頭吞下去。

蛇肉,多嫩多香啊。

眼看顧湛活蹦亂跳還想吃蛇肉,被毒蛇咬了一口對他並沒多大影響,蘇千涼改換方向,“走這邊。”

早上顧湛特意叮囑說:在鏡頭前得為自己的行為作解釋,不然別人不知道你為什麽這麽做。

軍隊講究軍令如山服從命令,蘇千涼很少會為別人解釋什麽,可進了娛樂圈自然得入鄉隨俗跟隨他們的規則走。

“路程差不多,這邊有重樓。”

不確定醫生那邊準備了什麽血清,可以先用重樓搗碎敷傷口。

在外出任務沒隨身攜帶醫生和各種血清的條件,如果不幸被蛇蟲咬傷,他們就這麽做的,重樓、九頭獅子草、天南星都是效果不錯的草藥。

三個大男人有點懵:魔尊重樓?

沒走一會兒,見蘇千涼的目光一直在地上搜尋,而後快走兩步拔下一株草,他們就知道此重樓非彼重樓。

重樓,學名七葉一枝花。

七片綠色的葉子圓盤似的繞成一圈,葉子中間是一朵花,花的形狀與葉子很像。

蘇千涼洗幹凈重樓,再搗碎敷在傷口上。

身邊沒有紗布,“撕拉”一聲,波西米亞長裙的裙擺又被撕了一道,松松地纏在傷口處,免得敷上去的草藥全部掉下來,又拔了兩株重樓備用。

回去的路上,還順手摘把野蔥,挖兩塊生姜,就是沒有辣椒、花椒。

三個大男人的眼亮了。

烤蛇肉怎麽能沒有調料呢?沒有調料沒有味道的烤蛇肉是不完整,沒有靈魂的!

不過比起調料,顧湛被毒蛇咬傷的事更要緊,蘇千涼也就是看到順手挖了,沒拖累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