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還清了

沒耐性的人終究是不可能學得長久,蔣璃在試過N遍都吹不準音調後將竹塤往陸東深手裏一塞,“不學了,太難了。”她是沒什麽音樂天賦,從前也不覺得陸東深在音樂方面有什麽造詣,今天才知道他是尚且高過她一段,許是陸家骨子裏就有這種基因吧,否則陸南深怎麽就成音樂天才了?

陸東深被她的樣子逗笑,忍不住掐了掐她的臉,“就不能有點耐性嗎?”

“這麽個破玩意有什麽好學的?要學也得學點高難度的。”蔣璃給自己開脫。

“行啊。”陸東深瞅著她,低笑,“過幾天我做支蕭,你吹簫給我看。”

“吹就吹。”蔣璃是最經不起激的,“不就是吹簫嗎?我——”

接下來的話生生咽下去了,因為冷不丁就想起曾經纏綿畫面來,臉噌就紅了。

陸東深打量著她的臉,“臉怎麽又紅了?”

沒等蔣璃回答,他故作恍悟,摟緊她的腰,湊近她,笑得性感,“你是想說,你又不是沒吹過,對吧?”

蔣璃被他這話刺激得心裏一激靈,這才發現兩人離得太近,更甚者自己都是半靠在陸東深的懷裏,氣得剛要怒罵他是個流氓,卻一下子停住了。陸東深軟玉在懷,哪會那麽輕易放手?又見她在他懷裏一動不動,臉頰如染了桃花的粉紅,心裏對她的喜愛更甚,更想著要親近一些,就忍不住低頭來吻她,卻聽她低低說了句,“別動。”陸東深一愣,只覺得身後像是有陰風掠過,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聽有什麽東西像是穿過葉隙直沖,緊跟著是“嗖”地一聲,鋒利的刀尖穿風而過,那東西發出一聲嘶響就沒動靜了。

一切發生太快,不過兩三秒裏。

陸東深回頭一看,竟是條斑花蛇,被芬蘭刀死死紮在了樹幹上。目測能有兩米多長,女人小手腕般粗細,朝著這邊死命掙紮了一下,然後蛇頭一垂沒氣了。

打蛇打七寸,蔣璃不偏不倚,穿中了蛇身七寸。

陸東深這才意識到剛剛有多危險,看了看蛇,又看向蔣璃苦笑,“溫柔鄉英雄冢,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假。”

“沒我這溫柔鄉,陸先生早就沒命了。”蔣璃起身,“還清了。”

陸東深愣了些許,這才反應過來她這句“還清了”的含義,是還了他剛剛的救命之恩。心裏暗笑,小姑娘還是記著仇的。

蔣璃那邊已經抽了刀,花斑蛇已經死透了,落地後一動不動。陸東深走上前,蹲身看了一下,著實後背都涼了。樹林越是茂密就越是多蛇蟲,瞧著這花蛇的紋路和臉型,是毒蛇不假,能在祈神山上存活下來的蛇哪會是一般毒蛇?怕是剛剛他如果真被這蛇咬上一口,那喪命也就是瞬間的事了。

想他在戶外向來小心謹慎,這種後知後覺還真是從沒有過,看來是一心顧著懷裏的溫存了。蔣璃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也不想跟他說話,畢竟剛剛的一幕現在想起來還尷尬呢,拖過蛇,刀尖劃開蛇腹,利落地取出蛇膽。又拎了水壺上前,倒水將那蛇膽沖洗了一番,直接遞到陸東深嘴邊,“吃了。”陸東深自認為自己是克服了些潔癖症,但不代表聞著蛇膽這股子腥氣味不惡心,起身躲開。蔣璃沒容他躲,他後退她就上前,手心一直托著蛇膽,跟他說,“這可是好東西,能除熱祛濕,延年益壽。”

陸東深打死都不會吃的,“蛇膽不能生吃,有寄生蟲,吃了上吐下瀉頭暈目眩,這些道理你不會不知道。”

“我打小不知道生吃了多少蛇膽,怎麽沒見上吐下瀉頭暈目眩?陸東深,你怎麽這麽矯情?你不是虛嗎?我給你補補。”

陸東深聞言馬上背起竹筐,連帶的將兩捆柴一並背上,“逗你呢,不虛了,走吧,下山。”

“真不虛了?”蔣璃壓笑,與他並排而走。

陸東深見她沒有強迫的意思這才放心,清清嗓子,“現在突然覺得身輕如燕健步如飛了。”

“我瞧瞧。”蔣璃攔在他面前,一雙明眸沁著笑,上下打量著他。

她的笑令陸東深一時間失神,像是這麽無拘無束的,他懷念很久了。

蔣璃趁他愣神的空擋,迅速動作,一手掐住他的兩腮,一手塞蛇膽入喉,強行闔上他的嘴,曲手指朝著他下顎一彈,那蛇膽就順勢滑了下去。

陸東深光顧著看她笑了,哪會料到她還沒死心,反應過來後下一秒就沖到旁邊嘔吐。

可嘔了半天也是幹嘔,什麽都沒吐出來。

蛇膽滑不溜秋,入喉了就是瓷實地進肚,只剩下一股子腥氣,陸東深開始不停漱口,等水壺都空了,還總能反味出蛇膽的腥氣。蔣璃大仇得報十分痛快,走上前看著一手扶著樹幹一手壓胸的陸東深,笑著斜靠了樹幹,“蛇膽確實是好東西,我真是為你好,最適合養你的身體,再說了,你之前連狼肉都能吃,吃個蛇膽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