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頁)

祁正被她“扇”醒了兩秒,眉毛皺成一團,夏藤估計他都沒看清她是誰,張口就是一句:“你有病?”

真是符合他的惡霸形象。

面對這個局面,夏藤表現得非常冷靜,手掌沖他張開,“你手機呢?那個紅頭發電話多少,讓她來接你。”

祁正已經被濃重的困意支配了大腦,再多一個字都懶得說,倒頭就要睡,夏藤眼疾手快,手卡住他就要挨到床單上的腦袋,“給我起來,不準睡。”

祁正眼睛像被502黏住,睜都睜不開,嘴巴裏不知道在嘀咕什麽,但十有八九都是罵人的。

夏藤毫無同情心,“起來,給紅頭發打電話。”

祁正不理她,再次睡去。

行,你不打我打。

夏藤直接上手,摸完他的上衣口袋摸褲子口袋,任誰被這麽一雙手摸來摸去都會受不住,祁正再一次不得已醒來,這次是帶著火的,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把她反壓在身下,嗓子都啞了:

“你找死?”

夏藤長發鋪開,淡淡的,“我讓你給她打電話。”

“打他媽打,喬子晴今天想睡我。”

夏藤反應了一秒,喬子晴應該就是那個紅頭發女孩,她“哦”了一聲,“你倆沒睡過?”

沒道理啊。

“我誰都沒睡過。”

“……”

夏藤不知道說什麽了,這個距離,這個話題,有點危險。

她不想引火燒身。

好在祁正應該是真的困到沒力氣了,說完頭又低下去,眼睛沉沉閉在一起。

夏藤還在做最後的掙紮,“如果傳出去,有人亂說怎麽辦……”

“我把他嘴撕了。”

他在她身側說。

這是這一晚,祁正跟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之後就睡死了。

夏藤再怎麽喊也無濟於事。

折騰到最後,夏藤也沒力氣了,長長呼出一口氣,放棄了。

算了,隨便他吧。

*

夏藤一宿沒睡好。

她是不可能讓自己和祁正睡在同一張床上的,費了半天勁才從他胳膊底下爬出來,終於獲得人身自由踩在地上的那一刻,她如釋重負。

關掉床前燈,她去書桌前擰開台燈,調到亮度最低的一档。

夏藤拿了面鏡子過來,她的臉紅撲撲的,頭發蹭的爆炸了似的。

再往下,右邊凸出來的鎖骨上一圈鮮紅的牙印,印在她光潔的皮膚上,曖昧有幾分,觸目驚心就有幾分。

祁正倒是不客氣,左一個右一個的咬。

她不想再看,丟開鏡子,趴下睡覺。

趴著睡很不舒服,就剩半個晚上了,她只能這麽湊合著睡。

中途醒了好幾次,噩夢做的亂七八糟,終於在五點半的時候她忍不住了,不睡了,睡個屁。

夏藤抱著衣服去衛生間換,一門之隔,外面的祁正還在悶頭大睡。

微光從窗口照進來幾寸,夏藤換好衣服往臉上拍水,覺得自己要郁悶死了。

洗漱完畢,人清爽了。

夏藤打開門,床上那人的姿勢都沒換過。

腿搭在床沿一晚上,身上哪件她都沒幫他脫。

他竟然也不難受。

看來是四處睡慣了。

想到這兒,夏藤不自覺想起來沈蘩說的那些話,祁正在街上睡過幾年,哪兒都睡,就是不肯回西梁的房子。

她輕嘆一聲,沒叫醒他,寫了張紙條壓在他胳膊底下,然後小聲關上門走了。

——怎麽來的怎麽走,別摔死,不許嚇到我姥姥。

*

沈蘩沒有聽見昨天晚上的動靜,她的臥室在樓下,耳朵也不大好,給夏藤做了早餐,還問她為什麽氣色這麽差。

夏藤喝粥喝的差點嗆住,有那麽精彩絕倫的一晚上,她氣色能不差麽。

況且罪魁禍首現在就在頭頂。

夏藤只能說自己失眠了沒睡好,然後頂著黑眼圈和陣痛的腦袋去學校。

是了,她還得去學校,她從沒這麽羨慕過祁正,她也想不管不顧繼續躺在床上睡,而不是去面對未知的學校生活。

*

第二節課課間,江挽月從後門攔住要和一幫人去“吞雲吐霧”的秦凡。

“田老師讓我帶話,你再不交語文作業,以後每天就抄課文,抄完再回家。”

秦凡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敷衍的點了下頭,就要撇開她出去,江挽月又擋住他,“你聽見了沒有?”

見她存心要找事兒的樣子,秦凡也不走了,往門上一靠,“我這組好像不歸你管吧。”

收他們這組語文作業的課代表早就被他打過招呼了,實在沒辦法了可以拿他的名字給老師交差,平時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不交也不會被上報名單。

每個班,課代表手裏都有那麽些小特權,而總有這樣能搞定課代表的學生,去享受這些“特權”。

秦凡就是一個。

“我是最後統計人數的,你哪天沒交,幾次沒交我都知道,以前是我懶得管你,現在,”江挽月沒什麽表情的看著他,“我讓你交你就得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