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九章 接地氣的王

西門超乎想象，纏綿悱惻的劍氣，非但顛覆了楚天的三觀，就連雨晨臉上，也是露出難以置信之色，靈動雙眸裏，原本欲燃的戰火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了下來。

他本以為踏入這一層，就能縮小與對方之間的差距。

不料這些年他誠然是進步了，但進步更大的卻是西門。

他經過這些年的修煉，終於踏入劍之大道層次，孰料西門也是今非昔比，似乎已是接近劍之大道的極限。

好比他虔誠於劍，多年苦修，終於超越了先前的層次，發現了更廣闊的天地，更崇高的山峰。

但他只是堪堪見到那道嶄新的高峰，必抵達半山腰的層次，而對方已是登臨山巔，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

短短一瞬間，雨晨英俊的臉上神色數變。

難以置信，失落……

最終定格在一臉苦笑上。

雨晨挺拔身軀上，那強大到足以顛覆楚天認知的可怖劍氣也是迅速收斂，不數息便收斂起來。

他將手中寶劍又送回虛空另一端。

身畔湖水停止沸騰，漸漸恢復平靜。

他向西門苦笑道：“沒想到我們之間的差距非但沒有縮小，而且比當年還要大得多。我是進步了，而你進步的更多。”

旋即微微一頓，又說：“和以前一樣，現在的我，依然沒在你面前拔劍的資格。”

聞言，西門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其實，你可以跟我過幾招的？”

面對同樣專注於劍的雨晨，平素難得露出笑容的西門，臉上的笑竟是分外的多些。

純粹劍客之間的惺惺相惜。

“算了，我沒有被虐的嗜好，關於你的水準，只要感應下你的劍道，我就很清楚了。”雨晨翻了個白眼道。

西門也將寶劍收回虛空另一端。

這是聖者獨有的能力，可以在虛空之中開辟天地，將自身所帶物品藏匿其中。

至於西門，雨晨這樣的劍客，不帶劍在身。

那是因為需要帶劍在身，只是在劍道上造詣不深的過度形態，到了他們這種境界，帶不帶著都一個樣了。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他們早已達到了這個水準。

“只要感應下劍道，就很清楚在那個水準嗎？”

楚天略有些沮喪。

對雨晨的劍道，他看不太懂。

西門的劍道，他更是雲裏霧裏。

他和雨晨前輩一樣，剛才有認真感應西門的劍道，他已是盡自己的全力去感應了，但只是覺得很恐怖很厲害，卻也完全看不出在那個水準。

他心裏只有一個感覺。

那就是不明覺厲。

“通過剛才的交鋒，雨晨前輩能清楚感應西門前輩的水準，而我只是覺得不明覺厲，這是因為我與雨晨前輩之間，也有很大差距的緣故，若有一天，我能媲美他的境界，應該就和他一樣，面對這種情況能做出準確判斷了。”

這時楚天心裏的想法。

挑戰罷，三人便是離開西門居處。

雨晨為西門劍道所懾，乘興而來，卻不戰自潰，自是有些失魂落魄。

來挑戰西門之前，他曾前往那號稱天下劍道聖地的坐忘劍樓一趟，並與坐忘劍樓的第一樓主交鋒。

他借助堪堪領悟的劍之大道境界，與坐忘劍樓第一樓主大戰五百回合，不分勝負，這才讓了有了挑戰西門的意思，借助護送楚雲來此的這次機會發起挑戰。

他從未看輕西門。

即便他能與坐忘劍樓的那位劍聖鬥得半斤八兩，也不認為自己能真正抗衡西門的資格。

他此來，只是為了確認自己有在西門面前拔劍的資格。

不料還是想多了。

即便是有天下劍道聖地之稱，傳聞在劍道上出神入化的第一樓主，也和他一樣，不過是堪堪超越一般意義的劍道，堪堪邁入劍之大道境界。

而在遙遠的看不到盡頭的劍之大道上，西門已是近乎走到了盡頭。

無論是劍道精進的他，還是那位有天下最強劍客之稱的坐忘劍樓第一樓主，面對西門都無法望其項背，都要被遠遠的淩駕。

“恐怕，那就是劍道真正的極限了吧，還會有更強的境界嗎？多半不會有，即便有，那也絕對是超乎我的想象，即便窮盡一生也無法達到，可是……”

“真的想看看呢，那在劍之大道之上，或許存在著的境界。”

“如果真的有那種境界，西門才是唯一有機會臻至那種境界的人。”

雖說剛開始有些失魂落魄，但距離西門也遠，這份失落就越衰減，待他到島嶼邊緣時，臉上甚至洋溢著滿足。

西門這個家夥，本就該是什麽厲害的人。

能不能趕超對方這種事，一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劍道之路有對方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