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 神奇的溯源瞳

或許是日有所思,也有所夢的緣故。

亦或者是其他不可知的緣故。

總歸,在超越了念宗的當天夜裏,楚天的睡眠並不安穩,做了一連串奇怪的夢。

光怪陸離的夢境裏。

有著精致雪花飄落的傍晚,明眸皓齒,笑容嫣然的小姐姐楚楚死在他的懷裏。

可她嘴角淒美笑容,就好像永恒一般,久久不會消失。

從黃昏,一直到夜晚,也沒有消逝,宛如沉沉的霧靄凝聚起來,宛如能十年不散。

那霧靄像極了靜雪夢幻般美目中偶爾出現的。

楚天偶爾也會在單純,善良,樂觀的靜雪美目中看到這種讓他不明其由來的,憂傷的霧靄。

這讓他不由聯想到靜雪來。

夢境的盡頭,她在一臉甜蜜,幸福的微笑。

那般幸福,就好像一個等待著奮戰在外的他歸來的絕美的,容顏傾城,卻又全心愛他的嬌妻一般。

她幸福的微笑的時候,嘴角微微揚起,有著迷人的,讓楚天深深陶醉的絕美弧度。

但不知怎的,現實中恬靜絕美的微笑,此時卻顯得分外神秘,甚至可以說是詭異。

她的笑容,就好像弧度柔和的美麗淺月一般,內斂的絕美,卻難免神秘。

而一天天過去,這道淺淺的彎月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出現了現實中的月亮,絕對不會出現的弧度誇張,滿含著猙獰而瘋狂的痕跡。

而虛空中,那道讓曾讓楚天感到窒息般恐懼的透明怪影再度出現,大笑,瘋狂的大笑,笑容的弧度誇張而瘋狂。

隱隱間,靜雪絕美的面容,竟和那道怪影的面容,不可思議的合二為一了。

他們都在深夜裏,夢境的盡頭笑著,瘋狂的笑著,猙獰的笑著,雙目冷漠地望著他,宛如高高在上,沒有絲毫感情的神祇一般。

那般眼神,似乎將他視若可隨便一腳踩死,不堪一擊的螻蟻似的。

即便是在睡眠中,楚天也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絕望而不可置信的大叫了一聲小靜,才醒了過來,不知不覺,他已淚流滿面,而且身上全是冷汗。

不管是晶瑩的淚珠,還是冒出的汗水,都是冷森森的,讓他遍體生寒。

一束束清晨的陽光通過臥室邊的窗欞的過濾,稍顯柔和的打在他剛睜開的銀瞳上。

或許是剛醒來睜開眼的關系,也或許是眼中打轉的零散淚珠不規則的形狀使光線產生了變化,楚天頓覺頗為刺目,連擡手護眼,過了數息才恢復過來。

這時時間已是不早了,他用手背,匆匆擦去銀瞳中的淚珠,全身冷汗弄得他涼涼的也渾然不覺,他呆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宛如泥雕木塑一般。

他銀瞳中依然殘留著剛才的怪異夢境給他帶來的,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也許是他精神修為突出的緣故,或許是夢境距他比較近,也或許是其他不可知的緣故,此時剛開始的夢境在記憶裏已變得模糊。

但最終的夢境,也就是楚楚姐在他懷裏死去,靜雪面容詭異,和透明怪影相吻合的夢境,他卻能記得很清楚。

每一個細節,都非常清楚,便現實更加的仙毫畢現。

其清晰度,就好像以他現在精神修為的強者,將精神感知全面釋放,去感知周遭的一草一木一般,其細膩程度絕非肉眼的視野所能企及。

當然,隨著他的醒來,回到現實中,這份與現實貌似毫無關聯的恐懼,究竟會漸漸散去。

半晌,這份恐懼才徹底散去,楚天泥雕木塑一般呆坐著的身體動了起來,他俊臉上不可置信也早已消失,浮現出一抹自嘲的微笑來。

“又來了,我怎麽會莫名其妙懷疑到小靜身上,她那是那麽好的女孩,對我那麽信任那麽依賴,幾乎把自己的一切都托付給我了,我卻屢屢懷疑她,又做起了這種莫名其妙的夢,到底還算不算是個人了?”

楚天俊臉上浮現出深深地慚愧來,對自己感到極度的憤怒,惱火之下,甚至擡起手來,對著自己的臉,狠狠就是幾個耳光。

他慚愧至極,這般動手沒有絲毫的手下求情,他白皙的俊臉上立即多出兩道殷紅的巴掌印。

“你小子,大清早的發什麽神經?”老狐狸驚聲道,顯然楚天剛才的舉動也驚擾他老人家了。

不聽還好,一聽到老狐狸開口,楚天就來氣,他一股無名火沖上心頭,但想到不能不尊老敬賢,還是盡力強忍怒氣,只是沒好氣地說:“你還問我為什麽,若不是你先前懷疑小靜,我又會怎麽跟著發神經,做這種莫名其妙的夢。”

說到這裏,他語氣一頓,咬牙埋怨道:“老祖,講真的,在這件事上,我真是中你的毒太深了。”

以老狐狸的老道,即便不去詢問夢境是什麽,也能大致猜到其內容,聞言也覺尷尬,嘿嘿一笑,道:“老祖只是英明一世,糊塗一時罷了,這世上任何人都會判斷錯誤,我也不能免俗。早跟你說了先前的那個推斷是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