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池西就站在湯崇面前,從湯崇口中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也沒有太意外的地方,她活著的時候,跟她有關的人,就那麽幾個。

她的師父如今就在天上混著。

剩下的人,根本不用多想,就能夠框死在這個範圍裏。

她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視線落定在湯崇身上,“你剛才說許肇是為了復活他師父?”

湯崇還沒有從大起大落中回過神來,心裏更是為她這一手出神入化的幻境感到震驚,這一手,就算是比起上頭的那些人,也是有過只而無不及,至少,其他人還沒有能夠讓他這麽快的在幻境裏卸下警惕。

他說出口的那一瞬間,是真的覺得自己被許肇救出來了。

誰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他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湯崇緊閉著嘴,最關鍵的人名都說出來了,他這會兒閉上嘴有什麽用?但他就是不想說!

池西看他這嘴硬的樣子,擡起一腳,直接把他踹到了地上,那種被踹的疼痛感仿佛從肚子一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根本就不是靈力不靈力的問題。

他痛到倒抽幾口涼氣,仍然沒有得到緩解。

池西也沒有再開口,身形一閃,整個人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也不等湯崇說話,又是飛起一腳。

這一腳,落在了湯崇的脊背上。

他飛出去的時候,又撞到了如意樹的枝幹上,窸窸窣窣地撞下了不少葉子來。

湯崇脊背僵硬地挺直,他痛到都不能發出一點聲音來,偏偏如意樹的葉子落在他的身上,他沒有被衣服罩住的手、腳踝、脖子,包括他的臉在內,凡是被葉子碰到的地方都產生了一種奇異的瘙癢感。

湯崇忍著肚子和後背的劇痛,伸手去撓,但這種瘙癢感根本就止不住,甚至快速地蔓延到了衣服裏面阿江禁止描寫那些皮膚,渾身都變得難以忍受。

他又覺得疼。

又覺得渾身都癢。

兩種反差巨大的感覺同時在他身上出現,讓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尤其的詭異。

“哈哈哈哈……”

“好痛。”

他兩只手都在身上不停的撓,想要止癢,但越是撓就越癢,脖子上比較薄的皮膚很快就被他抓出了幾道血痕來。

池西冷眼看著他。

湯崇終於受不住了,他想要跟池西求饒,但一張口,就是止不住的大笑,光是這麽一會兒功夫,他身上又多了幾道血印子。

湯崇憋著自己忍住笑意,無比艱難得開口,“我……哈……我說,我……全說!”

池西聽到他的話,隨手舀起井水,往他身上潑過去。

明明也沒多少井水,卻硬生生的讓湯崇從頭到腳都濕透了,冰涼的井水冷到刺骨,讓他直打哆嗦,根本就緩不過來。

像他這樣得道飛升的人,體質特殊,又有靈光護體,但在這歸元派的道觀裏面,他所經歷的這一切都是從沒有過的體驗,仿佛是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一樣。

好一會兒,他才哆哆嗦嗦地緩過來。

渾身上下那股瘙癢沒了以後,只剩下鉆心的疼痛和涼意,但湯崇在池西這邊吃了不少的苦頭,這個時候愣是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連看著池西的眼睛裏,都透著恐懼。

池西挑了挑眉,“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一遍。”

湯崇哪裏敢說一個“不”字。

但他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許肇突然找上自己,說他能夠讓人起死回生,就算是魂飛魄散的人,照樣能夠讓她回來,為此,他拿走了他手上用來重塑人身體的法寶以後,就制造了無極宗的老祖宗——無極本人。

湯崇把這個過程看的清清楚楚

復生後的無極回到無極宗,成為實際上的掌權者,又憑借自己的實力鎮壓住宗門事務所,甚至對道門發起了挑戰。

不過他們雖然沒有想到道門會大獲全勝,卻沒有關注挑戰的過程,在這個期間,湯崇認為無極是玄門的人,本身實力就很強大,許肇用他作為範本,並不是很合適。

許肇為了證明他卻是能讓人死而復生,就挑了一個死了很多年的水鬼,讓陳量回到了陳家,還過上另一段比較太平的日子,不過水鬼就是水鬼,他道行太低,壓不住魂體附帶的鬼氣,最終讓陳家起疑。

但陳量的成功,已經讓湯崇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他決定和許肇合作。

這段時間,他催著許肇找出蘇嫦的轉世,後者卻一拖再拖,終於在今天才終於把位置告訴他。他急匆匆的照過來,沒有想到就這麽落在了池西的手裏。

湯崇說這話的時候,心裏還對池西有些埋怨,但完全不敢表現出來,只在察覺到她冰冷的視線後,連忙開口,“我雖然信了許肇,但是我也覺得很奇怪。”

“無極都能復活,他怎麽就不能直接復活他師父?不是說他師父比無極要厲害的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