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2/3頁)

女人猛地睜大眼睛,“你說什麽?!”

旁邊王五的父母也是一臉震驚,但兩人還是說道,“不可能,我兒媳的人品我們都知道,她不可能去外面偷人!”

池西:“我不是指她偷人。”

不是偷人,那還能是什麽?

兒媳婦懷孕怎麽就懷的不是王五的孩子?

女人仿佛意識到了什麽,她身體顫動了一下,想到了在夢裏的時候那種驚恐感,每一次,那群蟲潮雖然在追她,但有時候,她又感覺對方並不是在追她。

難道說……

池西看她自己也有所猜測,直接把手覆在她的肚皮上,裏面的東西察覺到池西的態度變化,隱隱想要掙紮,卻被池西強行鎮壓下去。

女人臉上又閃過一絲痛苦。

池西見狀,知道她肚子裏的東西不能再拖。

她一直在想,王家活著的三個人裏面,就要被蟲子追上的是王五的父親,為什麽他的妻子卻是死氣最重的一個,離開家,死氣越重,反而回來後,她臉上的死氣逐漸消失。

直到她入夢後,她才知道是為什麽。

女人以為自己懷孕,實際上卻成了蟲子的寄體,這種不知名的蟲子靠吸食人的陽氣為食。陽氣被吞食,人體內的陰陽失去平衡,死氣就會逐漸占據上風。

在家裏,王五的父母都在做被蟲子追逐的夢,他們的陽氣也會一點一點被蟲子吸食。

女人肚子裏的蟲子得到充足的陽氣,她就能夠平安無事,一直到蟲子孵化出來的那天,一旦他們不在家裏,沒有人開始做夢時,蟲子就無法從夢裏吸食他們的陽氣。

女人的性命就變得危險起來。

至於衛家,那蟲子之前應該就寄生在衛旺身上,所以死的人是衛常在。

衛家人比王家更早發現在外面不會做夢的事情,他們天天半夜都跑到外面去睡覺,導致衛旺體內的蟲子無法吸收足夠的陽氣,所以對自己寄生的人下手,衛旺直接死在了樓梯上,整個人精神恍惚間摔下樓梯,被人誤以為是摔死了。

所以他身上的死氣才會飄飄蕩蕩的,他體內陰陽失衡,幾乎沒有陽氣,死氣也無法依托在他的身體上。

池西手掌心釋放出鬼氣,逐漸的滲透到女人的肚皮下面。

女人只覺得一股陰冷的感覺侵入身體中,她直挺挺打了一個哆嗦,一雙眼睛瞪得老大,驚疑不定地看著池西,但很快,她就感覺到這股莫名的冷意並沒有對她造成任何的傷害,似乎,只是盤踞在肚子附近。

池西控制著鬼氣,悄然將肚子裏面所有的東西都包裹起來,即便裏面的東西再想要掙紮的時候,為時已晚,它們被包裹的密不透風,再怎麽掙紮也不會讓女人感覺到任何的疼痛。

她又取出一張黃紙。

黃紙在她手上轉了一圈,再出現時依然變成另一把小刀的模樣。

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眼花了,卻見池西面不改色的下刀,直接將女人的肚皮剖開。

女人只能感受到池西的動作以及她肚皮上傳來的觸感,除此之外,她根本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

這一切,池西已經在兩人之外布置了障眼法,沒有直接讓王五的父母看到,不然指不定還會出什麽亂子。

饒是她,在這會兒也得集中精神,才能控制住手上的力量,不讓自身的力量傷害到對方脆弱的生命。

女人的肚皮只剩下薄薄一層,裏面的血肉幾乎都已經被蟲子吞食,在剖開的那一瞬間,無數只蟲子化為蟲潮就想要沖出來,但它們都被牢牢包裹在了鬼氣之中,一只都沒有逃出來。

池西控制著鬼氣把蟲子牢牢固定在邊上,認真看向女人的傷口下面,她深吸一口氣,默念了幾句清心咒,再次掏出符紙來,每每捏一張紙就能變幻為女人身體裏被蟲子啃噬掉的那一部分。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女人的肚子裏面全都被填滿。

池西舒了一口氣,掏出另一張符紙,符紙瞬間化為針線,她小心翼翼的將其縫合起來。

鬼氣附著在針線上,縫合的時候給人一種冰冰涼的感覺,她手下針線縫合緊密,針腳整齊,比平常只會縫扣子的那些技藝高超的多,一看就是有下過苦工的。

女人的傷口被徹底縫合。

池西手中的針線刀具盡數化為齏粉,隱隱散發著道觀的香火氣息。

她停下手,魂體狀態不會出現,她卻下意識抹了一把額頭,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動用這一項技能了,饒是她,也耗費了大半的心神。

“肚子上的縫合痕跡在三個月內會逐漸消失,等完全消失後,你的命就算是長回來了,不過要注意,不要下水遊泳,洗澡喝水都沒有問題。”

女人聽的一陣恍惚,再回過神時,池西已經消失在她的眼前。

她一低頭,就看到肚子上清晰的一條由紅線縫合起來的傷口,針腳縝密,仿佛她的肚子是一塊繡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