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弗告(第2/3頁)

後來步長悠邀他共食,他避嫌,借口推辭了,步長悠也沒勉強,只問他有沒有酒,天冷了,想喝兩杯暖暖身子。

來到衛國不過七、八日,霍都也沒請過好友到訪,自然就沒有酒,霍都就吩咐長隨跑去打。

酒打回來後,霍都讓長隨燙好送到樓上去。長隨回來說,那桌子菜一個人肯定吃不了,浪費了好可惜。

被長隨這麽一說,霍都又那麽一想,竟覺得她孤苦伶仃起來。

猶豫再三,還是出了門。

剛一出門,發現竟然下雪了。

下了雪,才覺得冬天是冬天。

霍都進去時,步長悠剛吃了兩杯酒,不勝酒力,正趴在桌上歇息。

霍都掃了一眼桌上的菜肴,幾乎沒怎麽動,故作輕快道:“怎麽吃著吃著還睡起來了?”

步長悠聞聲擡眼來看,見到是他,便坐了起來,問:“你怎麽來了?”

他坐下來,一副不見外的樣子:“下雪了,沒想到衛國的雪來的這麽早,本來是沒什麽喝酒的興致,雪一來竟然有了。”說著給邊上的侍女使眼色,侍女添了杯筷。他又看向步長悠,“不介意我蹭點吧?”

步長悠笑了:“我一個人正吃的索然無味,可巧客至,求之不得。”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菜,“不過菜有些涼了,我去熱一熱。”

菜重新走了鍋,酒也重新燙了,這樣的雪天,圍爐飲酒,實是美事一樁。

兩人客客氣氣的吃菜飲酒,相互說了些少時趣事,炭火燒得旺,房間裏暖融融的,氣氛漸漸融洽。

桌上有幾個菜壓根沒怎麽動,步長悠說下功夫做的,浪費了太可惜,便招呼侍女和婆子們熱一熱,到廊上吃去。

興之所至,步長悠還將琴抱出來,彈了一曲。

等她彈完,霍都已經昏在了桌上。

步長悠叫冰壺和秋月叫進來,說她們公子吃多了酒,醉了,讓她們把霍都扶到自己床上歇一會兒。

外頭雪大,倆侍女又考慮到霍都剛吃了酒,怕吹風受寒,就扶了過去。

之後步長悠跟倆侍女回到廊上又吃了兩口,後來說自己吹了風,頭有些重,就回房間喝茶去了。

步長悠回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廊上這些人也就結束了。

冰壺和秋月進去時,步長悠正坐在炭盆旁看書,又進到裏間去瞧霍都,霍都正安然的躺在床上睡覺呢。

倆人便又悄悄的退到了廊外,拿了小馬紮,坐在炭盆旁,嗑瓜子閑聊去了。

霍都的那仨長隨吃了酒,有些越性,帶著那倆本地的家丁在院子裏堆雪人。堆著堆著,就拿雪球砸了起來。

樓上有幾位侍女坐不住,下樓加入了他們。

天快黃昏時,霍都漸漸清醒了過來,步長悠聽到動靜,便丟開了書,坐到了床邊去。

霍都昏倒前就已經意識到步長悠給自己下了藥,沒想到睜眼還能看到她,他揉著略微有些發昏的腦袋坐起來,問:“你往菜裏下了藥?”

步長悠點點頭,說是。

霍都放下手,靠在床頭,有些沒明白:“我昏倒前,以為你一定會趁機走掉,怎麽沒走?”

步長悠笑了:“我能弄昏你一個,可弄不昏那麽多人。”

霍都皺眉瞧著她:“那公主這又是何必?”

步長悠頓了一下,看著他:“你左肩上有塊胎記,左肋下有寸長的傷疤,左腿從上到下,一共有三粒黑痣,右腿上只有一粒,在腳踝上,對不對?”

霍都驚異的看著她:“你怎麽知道?”

但問完這句話之後,他意識到什麽,臉登時漲紅起來:“你……”

步長悠看著他:“你猜,我要是跟他說,這些地方我不僅摸過,還都親過,他會怎麽樣?”

霍都的腦子嗡的一下。

步長悠道:“你說他是殺了我,還是殺了你,還是幹脆殺了自己。”

霍都強壓下怒意,看著她,一雙眼睛冷到了極點,也失望到了極點:“有必要嗎?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麽?”

步長悠笑了,站起來取了披風披上,然後從櫃子裏拿出自己的包裹,看著靠在床頭一動未動的他,問:“這話應該問你們自己。”

說著走了出去。

廊上的侍女和婆子見她拿著包裹出來,慌了神,一把站起來攔住,步長悠看著冰壺道:“你們公子醒了,他讓我走的。”

冰壺顯然不信,掀開簾子進去問,不一會兒又出來了,給那幾個婆子使了眼神,意思是讓她走。

那幾個婆子不明所以,但還是讓開了道。

步長悠帶上防風兜帽,下了樓。

院裏的家丁和侍女不知怎麽回事,紛紛仰頭朝上看,冰壺跟他們擺了擺手,那些人也會了意,便紛紛讓開了。

步長悠走後兩日,霍都接到了相城的來信。

信中說那天晚上,廟中還有個孩子,那孩子偷聽到一些事情,知道替身的事,甚至還知道衛國和弗告城,並且還告訴了去而復返的裴炎,裴炎壓根沒死。而且很有可能早就到了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