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心病(第2/3頁)

他臉上笑意盡數落下去。

步長悠掙了一下,他還是不放,不僅不放,而且拽著她的手去到他唇邊,似乎要親。

步長悠不想,往回掙了兩下,沒掙過。

他低頭親下去,親了一下,接著開始舔,再來是牙齒,牙齒細細密密,啃得很賣力。

步長悠被他啃得很不舒服,幾次抽手,他像山一樣,一動不動。他裏外都啃了一遍,嘴才空出來說話,聲音有點冷,還有點嘲訕:“太後壽誕前,他跟他爹到過丞相府,臣在府裏見過他,一副傻樣,公主看上他什麽了?”

不知道他到底多聰明,這樣嫌棄人傻。步長悠只道:“傻人才值得憐惜,不是嗎?”

他點點頭,似乎也贊同:“臣也傻,求公主憐惜臣。”

他攥得太緊,疼得慌,步長悠沒受過如此粗暴的待遇,她忍不住扭手腕,明知他不會放手,仍舊道:“放手。”

誰知這次他乖乖的松開了,步長悠因為有個後掙的動作,他猛地松開後,她沒收住,往後退了兩步,方才站穩。

她長喘一口氣,手腕紅成了一片,這人實在太可惡,她瞪了他一眼,他正好接住,便當獎賞接了,道:“公主瞪人時真好看,臣的心肝都顫了。”

步長悠不想再跟他說一句話,因為她說不過他,並且對他的毛手毛腳無可奈何,她轉身就走,結果又被他握住胳膊扯回來,仍然切齒,好像想咬她似的:“公主在臣眼皮子底下脫衣裳,還跟人親熱,現在脫完了,親完了,就想走,當臣是瞎子麽。”

步長悠打不過他,嘴上也占不了便宜,有些無奈,她只能耐著性子與他周旋:“你到底想怎麽樣?”

他很滿意她這種妥協態度,神色悠然起來:“臣得老實說,臣剛才在上頭想入非非來著,這事恐怕不好過去,不如公主也讓臣親一親,摸一摸,臣親完摸完,興許就放下了,若不讓,臣腦子裏日日齷齪的想著公主,長久下來必成心病,臣要是病了,少不得來黏纏公主。可公主看不上臣,不想跟臣來往,這一個願意,一個不願意,定然會鬧得雞飛狗跳,不如今日事今日畢,公主今兒就遂了臣吧。”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也是赤|裸裸的歪理,步長悠簡直要被氣笑了。不過與此同時,步長悠恍然大悟。她看到裴炎跟人親熱,裴炎就成了她的心病,她不上不下的,是難受,如今給他這麽一說,忽然知道怎麽治了。解鈴還須系鈴人,裴炎是藥引子,不過裴炎肯定不會為了給她治病而獻身,所以她也不會。

步長悠道:“是嗎,那正好,我正給那幅畫上色,兩個侍女不懂,幫不上什麽忙,你來了,剛好搭把手。”

相城見她不當真,將人往身上扯了扯:“臣是認真的,公主信不信,臣現在就敢把公主剝光。”

他其實長得很無辜,眼神尤其明亮,很有神采,一看就是家族中最受寵的老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沒吃過什麽苦。只是為人很有攻擊性,跟他的外表一點都不符。但說實在的,步長悠打心底不怎麽怕他,可能因為嚎啕大哭的事,她總想到一個小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站在門口看姐姐遠去,是很可憐的情形。

步長悠覺得這是個小孩子,她被小孩子纏住了,不能跟他硬碰硬,她決定緩下來,好好說話,她道:“你上次不是說畫得不太像麽,今天看清了?什麽時候再給我畫一幅,我還沒有自己的畫像呢。”

他立刻提要求:“那公主讓恒淵滾。”

她不回答,只抽出手來,摸了摸他的臉頰,像摸一個小寵物似的:“清平山是禁地,你怎麽來這了?”

他好像是吃軟不吃硬,她肯好好說話,不假裝忘記他,他就乖順下來:“他們來看尼姑,我是來找公主的。”

這句話半真半假。看尼姑是真的,來看公主這句不真。

相城說的他們是三個人,加上他一共四個人。

這一行四人,都是國都裏無所事事的紈絝。國都裏有多少乖小孩,就有多少紈絝。紈絝們仗著父輩的庇護,天不怕地不怕,整日尋花問柳,鬥雞走狗,想一出是一出。在金玉樓看戲的功夫,瞧著戲台上女伶扮演的小尼姑,風流俊俏,便動了歪心。

紈絝們見慣了坦胸露乳的女人,早不圖那些新鮮,這會寶相莊嚴不苟言笑的女尼成了他們的心頭愛,越是禁忌越興致勃勃。

他們興致勃勃的商量到哪個寺裏去看尼姑,有人就提到了清平寺,說清平寺不僅有女尼,還有公主。哪位公主?就是跟裴炎定親的文莊公主啊。眾人恍然大悟,就勢討論,最後拍板決定,就來清平寺了。

即便到了寺裏,相城都沒想著去看看公主。因為公主的那次失約讓他很不舒服,後來跟別人偷情,更讓他耿耿於懷。他是個心氣蠻高的人,公主看不上他,他立刻就看不上她了,覺得她眼光奇差,可能是個空有殼子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