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記仇(第2/2頁)

她走的急,自然也沒有看到背後,林璟行得逞的笑意。

林璟行高她二十厘米,將近一個頭的距離,即使現在她跪坐在床上還是有些費力。

“你低下一點。”吹風機嗡嗡轟鳴著,壓下了她本就小的聲音。

林璟行只感覺耳邊有氣流,她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什麽都聽不清。他迷惑的擡起頭,不解的問著,“什麽?”

兩人離得十分近,幾乎是緊貼著。他這樣猝不及防的一擡頭,舒茵躲閃不及唇劃過了他的下巴。

他應該是剛掛完胡子,還帶些須後水的味道。

舒茵猛然向後仰了仰頭,邊說話邊用手把他的頭壓下去了一點,“你太高了——”

還未說完,忽然想到這樣他還是什麽都聽不到。於是微微低頭,湊到他耳邊略微揚聲說:“頭低一點,我夠不到。”

她說話時,氣息盡數噴灑在林璟行的耳朵上,連帶著吹風機的溫度混在了一起,使得他整個半邊身都有些發熱。

林璟行無意識的矮了矮身,周身全是她身上的味道——是前兩天她新買回來的沐浴露,清淺的玫瑰花並不熱烈刺鼻帶著侵略性,甚至十分柔和,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

他覺得這味用在他一個大男人身上實在不像話,毅然用著之前那瓶清爽的薄荷味沐浴露。

然而現在,柔和的玫瑰香和清冷的薄荷味糾纏到了一起,在吹風機的熱浪下竟然像是在抵死纏綿。

在這種靜謐又溫馨的環境裏,林璟行的感官忽然被放大。她摩挲著自己頭發的手動作十分的溫柔,他的每一根發絲都在不受控制的顫|栗,心甘情願的俯首稱臣。

連帶著他自己的汗毛都輕輕豎了起來,盡情的舒張著。他的全身被若有似無的曖|昧包裹著,似乎吹風機呼出的熱風從他的頭頂一直席卷到了全身。

林璟行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覺得嗓子有些發幹。

與此同時,一些不合時宜也不值得令人回顧的畫面忽然間一窩蜂的湧了進來——

她目光迷離,聲音呢喃叫著別的男人的聲音;宴會門外,年輕的男人隱忍又痛苦的神情,帶著警告的聲音;舒家夫人欲言又止,緊張又竊喜的聲音。

這些畫面穿插交織著,似乎每個人都帶著無奈和隱情,到最後好像他才是那個棒打鴛鴦的惡人。

林璟行低著頭,本就黑的眸子此時像是染了墨般,嘴角勾了下竟然帶著些猛獸進攻前的滲冷。

吹風機的嗡鳴聲適時結束,空氣中因為熱氣而莫名其妙加劇的曖昧也驟然消失。

舒茵將線收起,規整的纏在機身上,隨後無意般的揉了下他蓬松的頭發,像是在欣賞自己的傑作。

聲音間都帶著些許歡愉,“好了。”

說完她把下床將吹風機送了回去,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靠近,自己即將成為一直待宰的獵物。

舒茵回來的時候林璟行已經放下了手機,整個人有些好整以暇,像是專程在等她,一秒鐘也不想浪費。

她走到床邊,終於和他的視線避無可避的撞上。

“現在困了嗎?”林璟行忽然沉聲問著。

舒茵不明就裏的搖搖頭,“不困啊”心想,這才過了多久。

如果她仔細聽,就可以聽出林璟行聲音裏帶著不可言喻的沙啞,以及野獸對食物的渴望。

“那我們就做點別的——”

林璟行的話音未落,舒茵已經被他大力一拉,兩個人紛紛跌落在了柔軟的床上。

最後折騰到了後半夜,舒茵對自己三個小時前說過話十分的後悔。她現在疲憊的連一根手指都擡不起來,在反觀身邊的人——前幾個小時累的連頭發都吹不動,現在神采奕奕的似乎還能再戰三百回合。

有的時候,舒茵覺得他像是個吸人精血的妖怪,把自己的精氣神全都吸走化為己用了。

將近兩年的夫妻,她發現了林璟行這人似乎有些怪癖。每次到最關鍵的時候,他總是會停下來,反復的逼問她“我是誰?”

那個時候的她又哪裏還能說的出來話,可是她不說他便不會放過她。直到她掙紮著十分艱難帶著哭腔的叫他的名字,林璟行才會繞過她。

在昏昏欲睡前,舒茵想的竟然是——壞了,今晚她還是沒能看到男女主破鏡重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