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得知月浩給她科譜了些大學常識,方禹和蔣蘭互視一眼,止不住想笑。

“一萬盡夠了。”大學生活如何,待她進校後再好好體會吧,方禹將她給的兩張存折收進儲物袋。

傅慧眼巴巴地瞅著,心疼得不行,“1千啊,就這麽沒了。”

方禹:“……”

他也收到了相同的存折,本想收了1千,還她一份大的,現在,方禹不想給了。

方禹摸摸鼻子,在傅慧戀戀不舍的目光中,起身去了堂屋。

“宋爺爺,我爺爺找您,說請您去德勝院一趟。”

老爺子放下手裏的堅果,摸了摸腳邊的松鼠,“可有說什麽事?”

方禹搖了搖頭。

“行,我這就去。”

……

傅子羨匆匆從紅五軍趕回來,剛一推開德勝院小書房的門。

迎面便飛來一只茶杯,他偏頭躲過,任憑茶杯掉落在身後,“啪”的一聲,摔成碎片。

“我的茶杯!”老首長哀嚎了聲,越發生氣了,“傅子羨,你就不會接住,那可是明代的青花瓷,缺了一只就不成套了。

“手疼。”

那意思便是,接了,茶杯撞在手心裏,手可不就疼了。

老首長一噎,繼而暴跳如雷,“手疼!和著你那一手老繭,是假的!”

“果果回來了,手上的老繭讓她看到該心疼了,昨夜我泡藥水去了老繭。”

傅子羨難得解釋了一句,卻聽得老首長甚是無力,“進來,坐吧。”

失了茶杯,老首長連讓人給他上茶的意思也沒了。

“說說你怎麽回事?既然知道杜仲文沒死,為什麽不吭聲?”說到這裏,老首長氣得止不住拍桌子,“你可真能忍啊,因為仲文的事,宋承運恨你恨了那麽多年。”要不是因為果果,這兩人現在還是死敵呢。

傅子羨在他對面坐下,面色淡然道:“我沒有找到他作為杜仲文的半點證據,若說‘木中’二字取自他的姓名,天下間重名的又豈在少數,這個理由多少有些牽強。憑直覺,我說他是杜仲文,你們信嗎?”

“信!”

傅子羨的臉上,不免露出了幾分意外。

“嗤~”老首長冷笑了聲,“我們並肩作戰多年,守望相助多年,傅子羨,早年我與你雖不如杜仲文、宋承運相熟,可不防礙我對你的了解。”

“你這人啊!”老首長悠然一嘆,“實誠,從不來虛的。”

“直覺敏銳,做事果決,可以說從無敗跡。”

“從十幾歲開始當兵,一生中唯二的磨難與委屈,便在仲文這事上吧。”

“另一個便是,你眼光不好,娶了那麽個妻子,折騰了諸多事端。”

傅子羨看了看表,“五分鐘。”還沒有進入正題,廢話真多。

老首長瞪他,“得得,知道你一回來,免不了心裏惦記果果,我也不浪費你的時間,直說了吧,二十三年前,知道杜仲文還活著,你就沒有調查,或者說,沒在他身邊安插人員?”

“調查了。”傅子羨撚了撚指尖,“前期的‘木中’組織,為我們拔除了大量的RB潛伏人員。這幾年,我懷疑仲文的身體應該出了什麽變故。”

“你的意思是,他已不再撐權,所以,其組織才有了那麽多違法犯忌的事?”老首長搖了搖頭,“子羨,你還是不了解仲文,那是個愛之欲狂,恨之欲死的人,他的眼裏容不得半粒沙子,他前半生救人無數,不是他悲天憫人,對民眾和戰士有什麽大愛,而是他的虛榮心在作祟。”

“最開始,他救人是因為喜歡那種被人尊重、被人愛戴的感覺,後來救的人多了,他才發現,自己站在救世主的位置上,下不來了。”

傅子羨眼神閃了閃,他後來反復調查過杜仲文的生平,明白老首長可能說到點上了,“所以,他才借機死遁?”

老首長摸了根煙,點燃,“不無可能。”,

“試想,當他得知,我們並沒有救他的家人,他會如何?”

傅子羨沉吟:“他將你們當做朋友,而你們心裏大業更重……”

“是啊,”老首長嘆道:“依他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格,‘木中’近年來的所作所為,若說沒有他的授意,打死我都不信。”

“你們在胡說八道什麽?”伴隨著這聲喝斥,門被從外面“咣當”一聲推開,老爺子背著光站在門口,怒氣沖沖,“什麽沒有大愛,什麽虛榮,說誰呢,說你們自己的吧。”

對著這麽個炮仗,老首長無奈地捏了捏眉心,“承運,來,坐下好好說。”

老爺子五感靈敏,離著老遠就聽到書房裏的談話,他氣呼呼地在兩人側邊坐下,詰問道:“怎麽突然提起仲文,還往他身上潑臟水。”

“老首長,不是我說你,仲文的功績你不給也就算了,歷史評說你也壓下我也沒說什麽,可你對他,這無端地惡意猜測……又是哪來的,不要忘了,沒有他,就沒有你的今天。你哪,早不知被黃土埋在哪裏,爛成一堆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