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七十八根腿毛

淩霍這部戲的取景地在東莞，姜沅下了飛機打車到到劇組時，剛過十點。

距離他的三十歲生日，只差兩個小時了。

淩霍還沒下戲，姜沅戴了頂針織帽，用口罩和黑框眼鏡把自己偽裝得非常完美，一路上都沒被人認出來。

淩霍飾演的警察穿著夾克，下巴上有胡茬，非常刑警頹廢邋遢但銳利精幹的氣質。

淩霍很少留胡茬，還蠻帥的，和平時不一樣的魅力。

姜沅躲在角落偷偷看了一會兒，瞧見小胖，沖他打手勢。

小胖茫然地盯著她，姜沅把眼鏡摘掉，落下口罩，小胖才認出來，趕忙跑過來，驚喜地說：“姜老師，你怎麽來了？”問完就自問自答，“給淩老師過生日的對不對？太好了！”

“噓。”姜沅重新把口罩眼鏡帶回去，“別告訴他。”

“好嘞。”小胖開心地仿佛是自己要過生日。

他安排人把姜沅的行李送去酒店，又給她拿水找椅子。

正好那邊一個鏡頭拍完，戴著鴨舌帽的導演方平喊了卡，走到淩霍與配角演員跟前說戲。

姜沅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一個場務大哥匆匆經過，招呼她：“過來幫忙。”

小胖正要說什麽，姜沅非常愉快地跟著過去了。

她混在幾個場工中間一起搬道具布置現場，雖然黑框眼鏡和口罩跟大家幾乎融為一體，但還是能看出一些氣質的不同。

一邊搬，一邊偷窺淩霍。

然後就被場務大哥罵了：“看看看，淩老師太帥了看得挪不開眼了是不是？”

這聲喊得有點響，旁邊人都笑了，連那邊的淩霍和方導也看了過來。

姜沅眨眨眼，在一票揶揄的目光中誠懇回答：“是。”

大家頓時笑得更厲害了。

哄笑聲中，淩霍站在方導身邊看著她，也不知有沒有認出來。

下一場很快開始。

這場戲實在審訊室審問嫌疑人，各種眼神的交換，心理戰的博弈，還有突然的發飆、氣勢逼人的暴喝。

非常精彩，也非常難拍。

方導要求很高，拍了快一個小時，一遍一遍地精敲細打，淩霍的狀態竟然沒有收到影響，每一遍都保持著最好的狀態。

不過最後一遍過了之後，他往後靠到椅子上，按了按睛明穴。

不少工作人員困得打呵欠，終於收工，淩霍和方導等人不知在聊什麽。

姜沅看了看表，已經快十二點了。

小胖被她派回去不止酒店了，但今天下戲太晚，淩霍回酒店肯定已經過零點。

淩霍那邊聊完，直接進了休息室，很快有個人走到姜沅面前說：“淩老師叫你進去。”

“我嗎？”姜沅指著自己。

對方也有點迷惑：“對。”

姜沅走進那間掛著淩霍名字的休息室，房間裏只有他一個人，背對著門口坐在化妝台前。

她一望過去，便從鏡子裏對上了淩霍的雙眼。

“過來。”他說。

姜沅走過去，淩霍仰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說：“幫我卸妝。”

拍了一天戲，他嗓子已經有點啞了，但這樣的音色聽起來蘇蘇的，誰能拒絕？

姜沅琢磨著，他到底是認沒認出自己呢？

要是沒認出，那他平時就是這麽隨便叫個女孩子進來給他卸妝的？

不是不愛讓人碰他嗎？哼。

要是認出了，怎麽這麽冷淡，一點反應都沒有？

說好的驚喜呢？

淩霍拍戲不愛化妝，今天也沒怎麽化，打了陰影突出五官的深邃感。

姜沅在化妝棉上倒上卸妝液，仔細地幫他擦掉。

淩霍閉著眼睛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擦著擦著，姜沅就起了賊心。

往門口瞧了一眼，應該不會有人突然推門進來吧？

她丟掉化妝棉，把口罩勾下去，慢慢湊近淩霍，在他嘴上啵了一口。

啵完，剛要退開，被淩霍一只手淩空抱起。

“就知道你故意的。”姜沅面對面坐在他身上，輕哼一聲。

淩霍睜開眼睛，看了她幾秒，擡手摘掉那架黑框眼鏡。

“驚喜嗎？”姜沅問。

淩霍“嗯”了一聲。

“‘嗯’？就只是一個‘嗯’？”

千裏迢迢跑來的姜沅不滿意了，抱著手臂說，“誰家的驚喜是這樣的？不合格再給你個機會，重新來。”

淩霍放在學生時代就是標準的差生，不聽老師讓他重做作業的指令，還把老師按住強吻了。

姜老師也不是那麽不近人情，收下了這個賄賂，抱住他脖頸。

親完還埋在他頸側，蹭臉。

淩霍下頜上硬硬的胡茬紮著她臉上柔嫩的皮膚，有點癢，但很舒服。

姜沅口袋裏的手機叮了一聲，她拿出來，看著倒數五秒的計時器，開始倒數：

“五、四、三、二、一……”

零點到了。

“生日快樂。”她捧住淩霍的臉，在他額頭上鄭重其事地親了一口，“我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