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重生悔過文中的老實人(第2/3頁)

他可能覺得這是極好的安排,但江圓不覺得,她堅定地搖了搖頭說:“我想工作,我喜歡我的工作,就是結了婚,我也想上班。”

自己都把未來規劃得好好的了,她還這麽固執,於夢書很不高興,惱火地說:“你這工作有什麽好的?說是護士,實際上還不就是伺候人的活,跟保姆有什麽差別,讓你好好在家享福你不願意,非要去幹這種又累又臟又低賤的活,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自己引以為豪的工作被男朋友這麽鄙夷,江圓也很不開心,義正言辭地糾正他:“護士是救死扶傷的工作,一點都不低賤,你這樣歧視我的職業是不對的。”

她這番認真的話,引得於夢書直發笑:“小圓啊,你也上班幾年了,還真信什麽職業無貴賤這種忽悠人的話啊?那大家為什麽拼死拼活想當幹部,而不願意當工人?你說吧,你當個小護士有什麽前途?幹一輩子頂天也就做到護士長就完了,說到底還是伺候人的活,這麽沒前途的工作,你還把它當成寶!”

江圓說不過他,臉頰漲得通紅,半天才從嘴裏擠出一句:“不是你說的這樣!”

於夢書看她還在犟,火大,不屑地說:“不是我說的這樣,是哪樣?你天天伺候那些男人還上癮了?你看看別人怎麽說你的?舉報你,說你騷擾男人,趁著男人受傷占人家便宜,幹這活,名聲都壞了,真不知道你腦子裏是怎麽想的。要擱在百年前,你天天給陌生男人擦身體、端屎端尿,傳出去,你全家人都會因此蒙羞,一家子出門都擡不起頭……”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於夢書的喋喋不休。

他捂住臉,不敢置信地瞪著江圓:“你打我!”

江圓氣得滿臉通紅,胸口劇烈地起伏:“就是打你,於夢書,枉你是個念過那麽多書的大學生,思想還這麽齷蹉。護士是救死護傷的偉大工作,在你這裏卻只看到男男女女那點事情,我真是錯看了你!”

被女朋友在大街上扇了這麽一耳光,又訓斥了一頓,於夢書面子掛不住,他舔了一下唇,恨恨地說:“江圓,你就是打定主意要幹你那個破工作是吧!”

江圓吸了吸鼻子,倔強地說:“沒錯,我絕不會辭職!”

“好,好,好,那你就守著你那破工作幹一輩子吧。你不辭職,我們倆就完了!”於夢書惱怒地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江圓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背影,竭力忍住落淚的沖動,大聲吼道:“完就完,誰稀罕!”

說是不稀罕,但等人走遠後,江圓還是捂住嘴傷心地哭了。到底是談了大半年的男朋友,吵成這樣,能不難過嗎?

今天真倒黴,工作被人舉報,男朋友跟她鬧翻,要分手。而這一切,都是林老實那個混賬家夥幹的好事。

江圓磨牙念了念林老實的名字,憤恨地自語:“老實,老實,可真是一點不老實!”

***

經過一天一夜的長途跋涉,火車停在了大安縣。這是個小站,只停五分鐘,林老實拿著行李與何春麗匆匆忙忙地擠下了火車。

大安縣距林老實的老家大豐鄉有二十來裏地,縣城每天有兩趟到鎮上的汽車,早上和中午各一趟。

兩人出了火車站,匆匆趕到汽車站,等車,上車,在下午三點的時候總算到了鎮上。

林老實的哥哥林建義借了輛鳳凰牌自行車在車站等著,見他們下來,連忙推著車子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最後落到了林老實手裏拿著的那根拐杖上,擔憂地問:“阿實,你這腿還沒好啊?”

“好多了,只是現在走路還不利索,還要養一陣子。”林老實如實說道。

林建義聽了,趕緊拍了拍自行車的後座:“那你坐上來,我帶你!”

林老實擡腿跨上去,坐在了自行車後座。林建義把他的行李包,放到了前座,試著推了一下很吃力。

“哥,騎吧!林老實說。

林建義瞥了何春麗一眼:“那弟妹怎麽辦?”

林老實說:“讓她走回來去吧,鎮上離家又不是很遠,她經常來,不會丟的。”

林建義腦子簡單,也沒覺得不妥,騎上了自行車,跟何春麗打了聲招呼:“弟妹,我們就先走了啊!”

說完,用力蹬著自行車跑了,沒幾秒就轉入街角,不見人影了。

留下何春麗站在路邊風中淩亂。這兩兄弟丁點憐香惜玉的念頭都沒有,得虧是在保守的八十年代,要擱在二十年後,鐵定是打光棍的命。

怎麽就讓她攤上這麽個男人了。何春麗氣得七竅生煙,翹著嘴在路邊生悶氣。

忽地,一輛拖拉機突突突地開了過來,在何春麗面前停下,一個穿著不合時宜皮夾克,頭發梳得蹭亮的年輕男人坐在駕駛座上,吹了聲口哨,招搖地朝何春麗喊道:“喲,這不是春麗嗎?怎麽站在路邊呢?聽說你們家林老實要回來了,怎麽就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