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所以你就這麽把自己嫁出去了?!”

阮真真從一臉懵逼地被接來這裏,夢幻地聽蘇箐瓷講述她的經歷,她愣了很久很久,終於忍不住吼出來了。

阮真真的表情很難形容,不可思議,別扭,糾結,各種情緒雜糅。

蘇箐瓷坐在椅子上,她的腳雖然沒有傷到筋骨,但是也好不到哪去,現在終於徹底地消下去了。

她樂得忍不住在上晃了晃腳。

蘇箐瓷剪刀把玫瑰花多余的枝丫剪掉,插到瓶子裏,淡定地點了點頭。

“是呀。”

阮真真抽了抽嘴角,盯看她無名指上精致的戒指,“真領證了?”

蘇箐瓷繼續點頭。

阮真真嘖了一聲,“我現在一時真分不清這是倒黴還是幸運。不過為什麽祁越會出現在哪啊,怎麽想都好奇怪。現在算不算以身相許啊?”

蘇箐瓷一怔,她倒是沒有想過為什麽祁越會出現在那裏。

那樣破損灰敗的老城區,是她當時窘迫和困頓最適合待的地方,另一部分原因也不過為了避開那些人。

阮真真不是沒說過讓蘇箐瓷去她那裏住,只是蘇箐瓷不願意麻煩她。

深夜上門,砸門,恐嚇,威脅都是蘇箐瓷之前那段時間的家常便飯,她甚至可以冷靜地從被窩裏起來去應對。

阮真真伸手過來,手賤地在蘇箐瓷臉上狠狠地捏了一個大紅印,“好在臉上終於多了點肉。”

蘇箐瓷揉了揉臉,“有麽?”

“嗯。”阮真真咽了咽口水,“你對這次結婚怎麽看?”

蘇箐瓷的思緒被轉移,想了想,老老實實地回答,“我沒想過我這麽值錢。”

阮真真:“……”

“你可真實誠。”

蘇箐瓷笑了笑。

阮真真對蘇箐瓷的已婚身份還是適應不能。依照對蘇箐瓷的了解,蘇箐瓷這麽多年也沒看上誰,感情缺根筋。

要說阮真真對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怎麽看,兩個字,悲觀。

就算是豪門世家,也是分等級的,祁家就是在食物鏈頂層。何況是現在的掌權人祁越,就是一塊肥肉,不知道多少人盯著。

她實在是想不通祁越為什麽會這樣貿貿然地娶蘇箐瓷,雖然蘇箐瓷長得好看。她端詳著閨蜜的臉,覺得原因大概只能在這了。

不過,這也是最危險的。

阮真真沒有將自己的擔憂說出來,至少現在祁越把蘇箐瓷當豬仔養得不錯。

她摸著下巴,“你老公是不是長得特別好看?”

蘇箐瓷不適應這個稱呼,一瞬間別扭得厲害,不過還是老老實實說:“是好看的。”

起碼她沒見過比他更美貌的人,每一寸每一毫都長得恰到好處,頭發絲都寫滿了好看兩個字。

阮真真興奮,“照片呢?”

蘇箐瓷搖了搖頭,“沒有。”

“我去,這哪裏像結婚的模樣。”

祁越幾乎沒有接受過媒體的采訪,照片就更不用說了,性子是出了名的肆意,但是誰讓他的實力就是強。年紀輕輕,就做了掌舵人,能在祁家廝殺出來的,怎麽可能簡單。

蘇箐瓷不知道阮真真轉得飛快,她捧著一大碗的水果刨冰呼哧哼哧地吃得很快活。

阿樹今天難得出去了。

蘇箐瓷吃了一半,阿樹略帶古板的聲音在頭頂響了起來,讓她頭皮發麻,“夫人,先生叮囑過。您身體不好,不能吃太多冰的。”

蘇箐瓷有些怏怏地放下了勺子。

阿樹筆直地站在她身邊,動作快速地端起了冰碗,“對不起了,夫人。”

“不。”蘇箐瓷把手往座底下縮,喪,抿唇搖頭,“抱歉。”

“夫人別這樣說,阿樹擔待不得。”阿樹的話很真誠,然後堅定地把刨冰端走了。

阮真真稀奇了,“你這個助理有個性啊。”

阿樹就是那天陪著祁越的那個,那天看起來毫不起眼。現在被祁越扔到了蘇箐瓷身邊,負責照料她的一些生活瑣事。

性格,比較特別……認真?

祁越在兩人領證後的第二天,就到國外出差了。除了抽屜裏的那兩份,還有偶爾的電話,蘇箐瓷對這樁婚姻沒有任何的實感。

阮真真:“你現在腳好了,要參加這周的同學聚會麽?黨黨說了肯定會過來的。”

“去的。”

畢業之後,各自天南海北,黨黨的家鄉比較遠,已經兩年沒見過面了。

吃過午飯,阮真真也有事要走了。

蘇箐瓷坐在沙發上看書。

“夫人,先生的電話。”

阿樹隱晦地看了她一眼,“夫人,昨天我偶得一本書。書上說夫妻間的交流關心能良好地促進夫妻間的感情,阿樹覺得十分有道理。”

蘇箐瓷一呆,木愣愣地點了點頭。同一瞬間,她從阿樹的臉上看到了誇贊和滿意。

蘇箐瓷拿過手機。阿樹轉身,避開了一段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