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不該償命嗎?

她是這麽想的,神情間也是這麽透露的,她甚至回頭朝那三個手裏還拿著槍的刑警挑釁的笑了笑,然後她朝三人走去,這三把槍也不應該指著她,槍應該對外!

“站住!再靠近我開槍了!”老刑警知道碰上了硬茬子,他硬聲警告,雙手握緊手槍隨時準備按下去。

夏樂笑得輕蔑,突然加速往三人沖動,當然,戰場上活下來的人這種情況下不會跑直線,而她甚至縱容老刑警五發子彈打完才靠近他,站到他面前,神情從容的由著他的槍頂在自己頭上。

“沒子彈了。”夏樂笑,“槍多久沒用過了?我站著不動你都打不中我吧!”

“你……”

“不想這個槍眼開在你們自己人身上就把槍拿穩了。”夏樂越過老刑警肩膀看向他身後兩個年輕的刑警,這麽弱啊,真遇上那個兇手只有送菜的份!

警笛長鳴,夏樂又笑了,“我說我需要聯系心理醫生你們不讓,那你們聯系再多的警察又有什麽用。”

“夏樂,殺人要償命的,這種滅門案你以為只要證明你心理有疾病就能躲過去嗎?你就是個神經病犯了這種案子也別想脫身!”老刑警激動的唾沫都噴到了夏樂臉上,他還沒有來得及去現場,可從傳回來的照片上也可以看得出有多慘烈,犯下這樣的案子,簡直泯滅人性。

殺人償命,殺人償命,夏樂腦子裏放電影一般各種場景來來去去,“我的人被殺了,他們不該償命嗎?踩在我們的國土上作惡,不該償命嗎?試圖摧毀我們幾代人的心血,不該償命嗎?”

老刑警眼睛越睜越大,這是……這是……

“不該償命嗎?”夏樂固執的堅定的看著老刑警,她想要是他說不該,她要打爆他的頭!她死了那麽多兄弟,有一個掉下懸崖骨頭都沒找到一根,回來時她按著老家的習俗喊了他一路的名字,免得他找不到回來的路在外邊做了孤魂野鬼,要是投胎投到山那一邊的國家去了怎麽辦。

那些人,怎麽能不該死呢?

老刑警被盯著,因為想到一些事大冷的天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不敢刺激夏樂,點頭道,“該,那些人該償命。”

夏樂又看了他一會,仿佛是確認他說得真心才把快蹭到人鼻子上的臉退回去些,她頭很疼,“你可以……”

“砰!”隨著一聲槍響,夏樂一把拽著老刑警撲倒在地,倒地的一瞬她立刻松開老刑警滾了幾滾避到了花壇後邊!

“副隊,你沒事吧!”

老刑警推開來扶他的人瞪向開槍的愣子,“你這是打算連我的命一並要了去嗎?”

“對不起副隊,我看那是個好機會我就……”

老刑警氣得手指都哆嗦,這時原本只是受了皮肉傷的刑警也都抓緊機會重新組裝好了自己的槍,齊齊指向夏樂藏身的地方。

這麽多人了膽氣也足了,有人聲音就大了起來,“夏樂,你插翅也難飛了,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五體投地式趴在地上,雙手背到身後,我數三個數……”

“你數三個數要怎樣!”鄭子靖鐵青著臉大步進來,胸膛急促起伏,刑警下意識的調轉槍頭對準了他,他看都不看他們,直接越過他們朝那頭站起來的人走去。

沒有人開槍,不到必要,誰也不想開槍。

邊走鄭子靖邊將大衣脫下來,二話不說蓋到夏夏身上,又強硬的將她的手套進衣袖,貼了下她的額頭,一片冰涼。

心疼和憤怒齊齊湧上來,鄭子靖把全身都在發抖的人攬進懷裏捂著,回頭看向院子裏一眾拿槍指著他們的人民警察,那張素來笑得如沐春風的臉冷得如這三九寒天,“律師很快就到,現在,我的當事人有權保持沉默。”

“你誰啊,這是警察局,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我知道這裏是警察局,我也沒打算走!”鄭子靖冷笑著攬著夏夏上了台階,隨手拉開一張門,看裏邊沒人就走了進去,反手將門關上。

屋子裏空調開著,挺暖和,鄭子靖扶著人坐下,轉身又去接了開水兌了點涼的進去,滴到手上試了下溫度有點燙手後就快步過來遞到夏夏嘴邊,“全部喝下去。”

夏樂聽話的把一杯燙嘴的水全部喝了,鄭子靖又去倒了一杯開水過來給她拿著捂手,可看她拿在手裏抖得水都濺了出來他又端走,這時他才發現她的手心是濕的,打開另一只一看,同樣濕得滴水。

一時間鄭子靖都心疼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鄭……先生。”

“在,我在。”鄭子靖在她面前蹲下來把她的手握在掌心,“你說,你要什麽。”

夏樂聲音喑啞,“手機。”

“放心,我打過電話給伯母了,說你有急事要去公司處理,她不會知道。”

夏樂的肩膀塌下來些許,“我要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