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許來了(第4/5頁)

“憑咱們兩個要把他弄樹上,難度太大。”

走了一段路就到了張青伺弄的菜園子,蔬菜種的整整齊齊溝是溝壟是壟十分有條理,我誇獎他,“你這菜,種的不錯。”

張青:“祖傳的。”

我們倆互相恭維,一不小心張青就被地壟溝的筢子絆了一跤,我也手一抖,眼睜睜地看著悟葉飛了出去,旋轉落地打了幾個滾,掉進了——糞坑。

種地,畢竟要上肥料。

悟葉噸位大掉進糞坑揚起的糞花也大,我急忙暴腿了幾步,只見我原來站著的地方就被一朵糞花澆灌了,張青沒來得及跑身上濺了不少五谷雜糧的濃縮汁。

“嘔……”

悟葉掉進糞坑頭朝下,我正擔心他會不會憋死嗆死這死胖子一下子站起來了,發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嘔!!”

我和張青對視一眼,迅速溜之大吉。

悟葉掉糞坑裏了好不容易爬上來吐了個昏天黑地,一身物證地跑到了大殿,此時正好是晚課時間,有什麽事的僧人都要去大殿坐著念經,主持點了名字,皺眉道:“悟葉怎麽不在?”

慈悲寺雖然說是當地大廟,可孟州畢竟是一中州,繁華不過爾爾,所以慈悲寺不過有僧人百八十,十分好記。

好處就是房間足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屋子。

“悟修,你和悟葉住的近,可知道他去哪了?”

悟修自然知道悟葉去找張青的茬,可他能這麽說嗎?

“回方丈,弟子不知。”

方丈七八十歲,胡須眉毛全白了,一張圓盤大臉,身為慈悲寺老大,他的噸位自然不輕。

大殿僧人各個握著念珠不發一言,方丈相當不滿就待發作時一股驚人的臭氣飄了進來,越來越近,隨之還有熟悉的悲號,“方丈!方丈——師兄!師兄!師弟師弟!師傅!師傅——”

話音剛落一個臭氣熏天的胖子就被門檻絆倒滾了進來,盤膝坐在門口附近的幾個和尚躲閃不及被糞汁蹭了一身,受不住嘔了出來。

方丈臉色鐵青:“悟葉!你做什麽去了這一身過來也不怕熏到了佛祖!”

悟葉滿心想讓方丈給他做主可沒想到方丈首先想到的卻是熏到佛祖,一時間悲從中來,嚎哭不止。他師傅看不下去了,“行了悟葉,你想讓方丈做主,就把為什麽變成這樣說說吧。”

悟葉撕心裂肺地說道:“是張青啊!那個張青不是個東西帶著個同夥打暈了我把我丟進了糞坑想要淹死我!!要不是佛祖保佑弟子這條小命就沒了啊師傅方丈!”

“悟葉,張青向來緊守本分,怎麽會做出此等事來?是不是你又惹是生非,激怒了他?”悟葉的師傅看似在責罵悟葉其實已經認為是張青把悟葉扔進糞坑。他這麽著急想處理張青,自然是因為平日裏悟葉貪下的錢沒少孝敬給他。

“師傅容稟,弟子一向和張青井水不犯河水,只是他一個俗人在我佛門總是有些行為讓弟子看不慣,上次他在廟裏喝酒吃肉弟子不過說了他幾句他就把弟子眼眶都打青了。”

此事做不了假大家夥都清楚。

方丈發話了,“叫張青過來。”

兩個武僧說了聲是就從蒲團上站了起來去菜園子找張青。

張青跳到河裏洗了個澡,現在天氣還很涼,他總共跳下去不過洗了五分鐘差點沒凍死,“道兄弟躲得倒快,可憐了我被濺了一身。這些禿驢一個個道貌岸然就沒一個好東西……方丈還是好的。”

我坐在河邊從懷裏掏出打包帶走的羊肉,“哥哥在這呆著實在憋氣,你我大好男兒哪裏去不得,何必呆在這裏受這鳥氣!”

張青嘆了口氣,“說走容易說走也難。”

我瞧著慈悲寺對面山頭就是個尼姑庵,穿著灰白色飄逸小裙子的尼姑風姿動人,看得張青眼睛都直了,“是,我也知道難,不知道密道在哪?”

張青一番解釋後我才恍然大悟對面山頭的尼姑庵果然是大型角色扮演現場,甚至還有尼姑裝成觀音菩薩的,不能小瞧古人啊玩法居然如此之多,好奇的我心癢癢的,“哥哥,我看那悟葉肯定要去找方丈告狀,你我不能和他們正面沖突不如暫且避開,去尼姑庵瀟灑幾日等風頭過了再回來?”

張青拍了下我的肩膀,“不愧是我張青認定的兄弟,主意是好,可是感業寺收費不低啊。”

原來尼姑庵叫做感業寺,不正是武則天出家的地方嗎?宋朝人很會玩啊,不知道裏面會不會有個尼姑法號叫媚娘/武才人。

我掏出了之前洗劫山寨順來的金葉子,沖張青露出個男人都懂的微笑,“兄弟有的是金銀。”

張青果然大喜,“好兄弟!日後有任何差遣我張青絕無二話。”

對面山頭感業寺的守門小尼姑熱情地接待了我們,“張青?你平日裏沒少扒我們墻頭,你又沒有銀子過來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