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4/6頁)

不一會兒,兩個人就都回來了。

二福在門口就說:“大哥,你先進去,到門口了再喊一聲,然後我在後面關門。”

大福點點頭,“好的。”

大福嗖的一下就進了屋,快進屋時,那邊門一響,張抗抗就聽見了,在趙永紅屋裏問一句:“誰啊,是大福嗎?”

大福連忙說:“我回來了。我去睡了啊。”

張抗抗從趙永紅屋裏的窗戶往外看一眼,就看見外面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清,便說:“去吧。”

大福進了屋,見三福和四福都在屋裏等著呢,便說:“三福,你去睡吧,沒事了。”

三福點點頭,“那我去睡了,對了,給你留的餅,餓了吧。”

大福立刻接了過來,說:“可把我餓壞了。”

二福已經關上門,跑趙永紅屋門口敲了敲門,在外面說:“大門我插上了,媽,我去睡了。”

張抗抗還在看妮娜的信,這一會兒也沒多想,便說:“去睡吧。”

張抗抗說完話,目光又移到了那封信上。

平時妮娜寫信來的時候,經常會寫兩封,一個給張抗抗,一個給趙永紅,可是這次這一封信是寫給兩個人的,上面寫著,抗抗永紅,見信好。

張抗抗和趙永紅兩個人坐在床上,張抗抗拿著信,和趙永紅一起看,看著看著,兩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妮娜來了信,說她受傷了。

具體怎麽受傷的,妮娜沒有寫,她還是以往的風格,天大的事到了她那裏就是一筆帶過,一句話拉倒。

可張抗抗和趙永紅兩個人都有一種感覺,妮娜這次傷的應該不輕。

因為以她的性格,受了點輕傷的話,她是從來都不會說的。

可這次,她主動提到了自己受傷的事,還說很擔心以後能不能再繼續跳舞了,張抗抗就知道,這次肯定不一般。

“怎麽辦,我感覺不太好。”趙永紅焦急的看著張抗抗說。

“我也是。”張抗抗皺著眉說:“我也感覺很不好。不知道妮娜現在怎麽樣了。”

這是張抗抗第一次感覺,如果這時候有手機在就好了。

她可以隨時打個電話過去,或者和妮娜視頻一下,就能知道,到底怎麽樣了。

趙永紅把信從張抗抗手裏拿過來,自己又讀了一遍,然後對張抗抗說:“這是我看過的,妮娜寫的,最最失落的一封信。”

張抗抗點點頭,她也同意趙永紅的說法。

她們通信這段時間來,張抗抗有時會把自己糟糕的情緒說給妮娜聽,趙永紅也會把不好的東西對好友倒一倒,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妮娜寫來任何壞情緒。她的每次來信,都是用最積極的態度讓張抗抗和趙永紅從不好的事情中擺脫出來,說她自己的時候,也只是說自己又去哪裏哪裏了,見到了什麽好風景,認識了什麽人,自己又學了什麽東西,等等等等。妮娜的來信,對於張抗抗和趙永紅來說,像是從外面寄來的陽光一般,溫暖又明朗。

可這一次,這太陽好像被烏雲籠罩住了。

“怎麽辦?我多想去看看她。”張抗抗說。

趙永紅拉著張抗抗的手,“我們先給她寫回信吧,讓她好好給我們說一說,到底怎麽了。”

兩個人就著微弱的燈光寫了滿滿一頁的回信,趙永紅就說她明天一早拿到革委會去,托人寄走。

張抗抗寫完信回臥室的時候,特意去大福臥室看了一眼,見三個孩子都睡了,她也就回了自己臥室。

張抗抗一走,大福繼續嚼著餅,旁邊的四福已經睡著了,二福還沒睡著,小聲問大福:“哥,你這明天怎麽辦?”

大福便說:“明天一早我就把衣服洗了,不讓咱媽看見。穿上長衣長褲,也看不見裏面什麽樣,沒事。”

二福就說:“幸虧你當時捂著頭,捂著臉了。”

大福倒是很驕傲,“那可不,我第一反應就是要把頭給捂起來。”

“我覺得,咱們沒事還得練練。”二福比劃著,“要練成張抗抗同志那樣的,今天你打他們三個,都能給揍跑了。”

大福便說:“我這也不賴好不,我怎麽的也把他們三個揍一頓,是不是?”

二福倒是很欽佩:“那倒是,他們三個也沒沾上你什麽光。就是,你咋不喊一嗓子,我要是聽見了,一準過去幫你打他們。”

大福倒是不這麽覺得,便說:“還是算了吧,我指望三福我也不指望你。”

二福立刻不願意了,說:“為什麽不指望我?”

“你去了之後,還不得怕衣服給弄臟了,什麽的,先把衣服脫了,再和人幹仗?”大福想想就覺得好笑。

二福氣的踢了大福一腳,“看你說的。”

大福小腿本就有傷,這麽一踢,痛的叫了一下。

二福就說:“活該!”

過了一會兒,才問:“那老師說讓你叫家長呢,可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