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老三叫了幾個村民過來問話,也不知是不是被裏正交待過,他們只會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老三似笑非笑看著他們,“我想知道孫娘子是怎麽死的?”
有個村民瞪大眼睛,“仵作來驗過屍,是病死的呀。”
老三裝作信了,“得的什麽病?”
村民搖頭,“我們又不是郎中,哪裏知道。”
老三卻是不信,他打小就在村子裏住,村東放個屁,不到半個時辰,村西頭就能知道。
她們這些人會不知道得了什麽病?哄他玩呢?
老三捏著寶刀,故意威脅她們,“你們是就在這兒跟我說還是跟我回衙門裏說?”
鄉下人大多都是不識字的。除了知道殺人要償命,其他律法都不太懂了。
現在見老三要抓他們,還真就信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有人認慫,上前說了,“大人,不是我們不肯說,是他們家沒給她請大夫。不過孫大叔後娶了一個母夜叉,人又壞又貪財,經常磋磨孫娘子。三年前就是因為她讓孫娘子去河邊洗衣服,才害得小石頭掉進河裏淹死。”
老三瞪大眼睛,“小石頭是孫大郎的兒子嗎?”
“可不是嘛。打那以後,孫大郎掙的錢就再也不給家裏了。他們家就分開吃飯,但是孫大叔就是不肯分家。”
“你傻啊,分家的話,孫大郎的錢就再也沒他們的份了。”
……
老三打探完回了縣衙。已經搜到證據,孫大郎仍然不肯承認殺人。
案子又僵持下來。
小四有些頭疼,難不成真要給他用刑?可看著他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用刑估計也沒用吧?
小四只能讓衙役把他押回牢裏。
想到牢裏還有個胡田,小四計上心頭,沖著老三招招手,附耳一通,老三笑眯眯應了,“行!讓他們互相咬,我就不信他還能那麽淡定。”
老三到了牢房,讓獄卒把孫大郎和胡田關在一起,又告訴胡田,孫大郎有可能是殺他娘的兇手。
而後他就留在牢房外,等著看好戲。
獄卒狗腿地給他端茶倒水,也不知從哪裏買來的瓜子還挺好吃。兩人邊嘮嗑邊吃瓜子。
到了晚上,牢房裏安靜多了。
老三又覺得兩人太少不過癮,又讓獄卒把趙飛和彭繼宗叫過來,四人一起喝。
趙飛也不客氣,大馬金刀坐在他對面,“請我吃東西,怎麽能沒有酒呢?家裏就是開酒樓的,你怎麽那麽摳?”
老三無語,敲了敲桌面,“我一個月才拿幾兩銀子,我就請你喝十兩銀子一瓶的好酒?”
趙飛嘖嘖半天,“鬧了半天,你這個少東家身上也沒錢啊。”
老三被他嫌棄也不為意,“酒樓是我大哥經營的。我請人吃飯都得記賬。回頭還得要我還。我還要攢銀子養娘子和孩子呢。不能亂花。”
趙飛瞠目結舌,“越說越小氣了。”不過他倒是沒有堅持要酒。
何著這人外表光鮮,內裏也是個窮鬼。也不知林嬸子怎麽想的,對兒子個個摳搜。
彭繼宗倒是無所謂,吃著瓜子也覺得不錯,“你怎麽來這了?聽說出了兩樁殺人案,縣衙都忙暈了,可是真的?”
原先他們每隔幾天都要來馬場看看訓練情況,可最近幾天,一個人都沒來。
他還是聽馬場的下人說,才知道縣衙發生殺人案了。而且一點線索都沒留下。當真是滑不溜手。
對他們倒是沒什麽可瞞的,老三將兩樁案子說了一遍。
趙飛有些疑惑,“只靠那臟衣服能定案嗎?”
老三點頭,“大體上能定案。身高體型,又在事發當天去賣過貨。不是他還能有誰?兩個案子手法都一樣。不過最好還是讓他招認,免得真的冤枉了他。”
雖然照他來看,已經能定案了。但是晚上殺人,又沒有人證。也許有人趕夜路殺人,誰也沒看到呢?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
就在大家閑聊時,有間牢房傳來爭執聲。
老三和獄卒要是去了,估計他們就不吵了。
趙飛拍了下桌子,“我去看看。”
他站在走道裏偷聽,爭吵聲越來越大,趙飛沖他們招手。
老三趕緊跑過去,正好聽到孫大郎用嘲諷的聲音說,“你那娘惡毒無恥,嘴裏沒一句好話,我就是打你家門前經過,她都沖我罵了一通。她嘴巴那麽毒,我就請她吃糞剛剛好。”
胡田氣得上前跟他廝打,可他身材矮小,哪是孫大郎的對手,很快被他推倒在地。
老三敲了敲牢房的圍欄,沖著孫大郎笑,“怎麽著?終於肯承認自己殺人了?”
孫大郎也不是笨人,很快就明白他這是上了對方的當了。不過他也沒露出懊惱的神情。
第二日上堂,孫大郎就把殺人過程全都交待了。
“你殺胡老太和許老太是因為她們虐待兒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