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3頁)

“你是何人?怎麽找到這裏來的?”這土匪年紀尚輕,被她嚇得瑟瑟發抖。不過也能理解,在死亡面前,再兇惡的人都會害怕。

林雲舒匕首往他脖子上湊近了幾步,“我叫紅女俠!怎麽你沒聽過我的名頭?”

“你就是偷了好些人家的東西,害吳江到處逮的紅女俠?”土匪驚訝出聲,又擰著眉,“不對呀,那吳江不是說紅女俠是縣令大人整出來的嗎?”

他這後一句聲音雖小,但兩人離得極近,她聽得一清二楚,眯了眯眼睛,“你們雁山的土匪跟吳江很熟嗎?”

土匪自知失言,忙閉上嘴。

“說!不說我現在就結果了你!”林雲舒刀口逼近,已有血跡流出。

土匪懊惱個不停,拍著腦袋,訕訕道,“你別動手!我說!我們老大跟吳江確實認識。”

林雲舒想了好一會兒,突然福至心靈,“你們土匪以前不是只求財嗎?為何前些日子會幹起殺人的勾當?”

他們明明帶了那麽多貨,小四又是頭一回為官,身上一點當官的氣質都沒有。任誰都以為他們是商隊吧?別的商隊都不殺,單單只殺他們顧家商隊,這也太蹊蹺了。

土匪舉著手,一邊往下走一邊回她,“是那吳江,說要給新縣令一個教訓。特地請我們老大出手。我們老大一開始不願意殺新縣令,畢竟是好是歹還不知道。擔心惹上麻煩,可他出的錢太多了。我們老大就動心了。”

打劫那些窮苦百姓上千次也不如幹這一票。稍微喪良心的人都會心動。

林雲舒記在心裏又問,“那你知道吳江的底細嗎?”

土匪搖頭,“不知道,只知道他這人特別喜歡跟江湖人來往,三教九流都認識。”

接下來,林雲舒倒是沒再問。

到了山腳下,那土匪跪下求饒,“我剛到山上沒多久,連人都沒殺過,你放過我吧。”

“既然你沒殺人,也不介意跟我去一趟官府還你清白吧?以後也能踏實做人。”林雲舒不為所動。

土匪面上微苦,“家裏要不是實在過不下去,誰會想落草為寇呀。家裏的良田都被大戶人家占了。租十畝地,辛辛苦苦幹個一整年,也不能填飽肚子。誰肯種地?”

林雲舒一腳踢在他屁股上,“你苦,那些被你們搶的窮苦百姓就不苦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懂不懂!”

土匪趴在地上,邊哭邊懺悔,說些悔不當初的話。

林雲舒看了眼漸漸黑下去的天色,想到家裏幾個孩子要是知道她被土匪抓去還不知要做出什麽糊塗事。她心裏越發焦急,隨口道,“咱們新縣令是個好官。他會帶領大家過上好日子的。”

土匪有些不信,以為她在說大話,“高秉仁可是信王的小舅子。新縣令哪裏是信王府的對手。你就別誆我了。”

林雲舒也不想跟他爭辯,將他丟進空間,慢慢悠悠往城中去了。

雁山附近沒有人煙,她只能步行到離這邊最近的小鎮。五裏地,走得她腳底起了一層燎泡。

到了鎮上,林雲舒從客棧裏找了兩個夥計,許以重金,請他們架著馬車送她進城。

到了縣城,天已經徹底黑下來。她避著人,將空間裏的那些土匪全都丟在縣衙門口。

他們中的蒙汗藥藥勁還沒過,被林雲舒七倒八歪扔在地上。

林雲舒敲了縣衙門口的鳴冤鼓,待裏面傳來動靜,忙倚在柱子旁裝睡。

不多時,門被人從裏面打開,黑燈瞎火的,那衙役也沒瞧見底下躺了那麽多人,左右看了看,也沒人出來,有些疑惑,下意識跨出大門,不想腳下竟踩到一個肉乎乎的東西,把這衙役嚇得魂都快丟了。

一屁股摔倒在地,心臟砰砰直跳,好像要裂開,他嘴裏喊著,“快來人!快來人!”

等他平復好一陣,從屋裏取了根蠟燭點上,往地上一照,嚇得他連滾帶爬跑回後院,高聲呼喊,“快來人!快來人!”。

漆黑的夜裏,鳥雀都靜了下來,大地仿佛陷入沉睡,萬籟俱寂,他這一聲聲驚吼就像一顆流星劃落天際,短暫卻難以讓人忽視。

老三翻身下床,抄起床邊的寶刀,不等眾人反應,他腳尖輕點,上了房頂,待看到那衙役跌坐在地上,失手將燈籠打破,他從上而下飛到他身邊,“慌什麽?”

那衙役眼睛瞪得溜圓,指著外面,“很多,很多……很多人。”

老三丟下衙役,將地上的燈籠撿起來,快步跑出去。

他之前跟土匪交過手,自然認得幾個土匪的面容,心下大驚,待左右照了照,發現靠在石柱旁邊的母親,喜得將燈籠擱到地上,拍拍母親的肩膀,搖啊搖,“娘,你怎麽樣了?”

林雲舒悠悠轉醒,待看到老三,她咳了咳,茫然四顧,聲音虛弱,“我這是在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