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躲床底

“這事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青山,你兄弟有大麻煩了。”劉在野說。

……

“槍,下面有個分局的倆小年青,把他們分局的兩把槍給丟了。”劉在野又說。

“槍丟了還了得,你沒把那倆家夥給拷起來?”宋青山吃驚不小。

劉在野雙手合什在拜菩薩:“豈止是拷起來,我只差把他倆的命要了,但是槍丟了就是丟了,咱得找回來了,不然咋辦。”

“登公告,全城搜捕,劉在野,兩把槍呢,裏面有多少發子彈,那可全是人命,這我可幫不了你。”宋青山說。

劉在野說:“要發現槍沒了,你覺得我這工作還能幹嗎,我得跟著那倆慫蛋一起坐牢去,現在正在嚴打期間,我必定要給送到海西州勞改,你信不信?”

確實,從83年第一次嚴打之後,84到87年,進行過很多次的嚴打。

畢竟社會太亂,只要發現問題,只會重判不會輕饒,當然就會有很多人被屈判,這也是大時代下常有的現象,再正常不過了。

“那你想我怎麽幫你?”宋青山說。

劉在野現在已經沒有可信任的人了,找宋青山,居然是因為谷東的緣故:“你把這事兒悄悄告訴谷東,讓谷東把槍找出來,你就說,我答應他,明年幫他考一中。”

“你這是想幫韓谷東作弊吧?”宋青山說。

劉在野敬了宋青山一杯啤酒,一口咂幹杯子裏的,說:“你以為我跟谷東倆沒聊過這事兒嗎,我本來是求他辦事的,畢竟他手下小弟多,還都忠誠的不得了,但問題是他不願意聽我的,只聽你這個當爸的呀。”

所以,感情劉在野是求不動谷東,才來求宋青山的。

宋青山沒說話,默默的喝了一口酒。

這倆人一個坐在凳子上,一個就坐在床上,剝開花生往嘴裏丟著,劉在野又說:“對了,你好久沒見我家劉靈了吧,哎喲那小丫頭,真是鬼精鬼精的,唱起歌兒來,嗓音比你家南溪還好聽。”

在床底下並肩躺著的李承澤聽了這話,就側首看了一眼宋南溪。

南溪當然害怕,嘴巴抿的緊緊的,一言不發的躺在地上,生怕出點氣息,得給爸爸聽著。

“你家南溪也要走部隊吧,我跟你說,我都替她看好部隊和小夥子啦,到時候介紹她一特別好的對象。”劉在野又說。

宋青山現在就跟農民伯伯好容易豐收了一樣,說起這種事情,那當然是咧開嘴巴就笑:“誰家的小夥子,人怎麽樣,條件有多好?”

“孩子爸在公安部,媽是八一電影制片廠的副廠長,小夥子又能唱又能跳,現在是咱們秦州軍區的文藝骨幹,你要真有心,我哪天帶你看看去。”劉在野說。

南溪一直在歌舞團,又不是不認識團裏的小夥子們,正在想劉在野說的那個人會是誰呢,突然覺得耳邊有些癢,轉眼的功夫,李承澤翻身起來,就給她親了一口。

親完他還不避,掰著南溪的臉,非得讓她看自己呢。

南溪當然唔的就是一聲,跟老鼠叫似的。

李承澤又不能說話,指著自己的臉呢,那意思當然是叫她不要亂聽。

南溪有點怕,又不敢出聲兒,李承澤還有點得寸進尺,突然在她耳邊說:“你知道的吧,你得嫁給我,別聽這些沒用的。”

總之,倆人鬧的動靜可不小。

宋青山就在床對面的椅子上坐著,突然就站起來了:“我回去跟谷東說說這事兒,你們最近也少休息,多執勤吧,想辦法把槍查出來。”

“我們所有人一天上十六個小時的班,只睡四五個小時宋青山。”劉在野說。

這倆人於是轉身,又走了。

南溪大松了口氣:“還要查嗎?”

李承澤再打開櫃子,從裏面拿出一張卷起來的錦旗說:“差不多,咱走吧。”

臨要出門,他又轉過身,在南溪的嘴巴輕輕的吻了一下。

南溪捶了一拳頭,他就回頭再吻一下,倆人賊溜溜的出了劉在野家,承澤蹬車,南溪抱上他的腰,嚴打最盛行的年代,這就是倆不要臉的大流氓,一路鈴子叮令令的響著,回家去了。

煮一鍋子寬粉,再加上土豆片,這個得配著涼饅頭來吃,才更有味兒。

蒸好之後放涼的大饅頭,切成片兒,把紅油淋漓的寬粉攤在上面就著吃,那個香味兒,只有秦州本地人才能體會。

蘇向晚煮好了粉,才發現自家的饅頭還是熱的,熱饅頭粘牙齒,配粉味道就得減一半。

“領導,我都聞見寬粉的味兒啦。”在窗戶外頭的居然是郭梅,笑的那叫一個獻媚:“嘗嘗我們家的大饅頭吧,愛黨蒸的,味兒是真好。”

因為這女人最近跟陳愛黨倆過的挺好,陳光彩在廠裏也還算老實,而陳光耀呢,又一直跟著谷東混,給個面子,蘇向晚就把饅頭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