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省親式的爽

其實早在蘇向晚沒回老家之前,宋青山就已經一個人回來過好幾次了。

宋大爺確實有病,而且還病的挺嚴重。

他脾臟上有個腫瘤,原來不大,拖了好幾年,現在越長越大,因為老人家年事已高,不止縣醫院,省醫都不願意給他動手術。

再大下去,他的脾臟就該破裂,人也要玩蛋了。

這些,都是在路上的時候,宋青山抽空給蘇向晚講的。

倆人一到老房,大熱天的,全家人都在外頭坐著乘涼呢,宋大爺那腫瘤大概是良性的,除了疼一點,也沒啥太大的不舒服,所以也在外頭坐著。

“就蘇向晚那性子,能帶他去北京做手術?青山那是說大話,你們也肯信?”宋老太特別篤定,搖著蒲扇說:“行了,你和我就是吃苦的命,疼死算了。”

宋大花現在又在縣婦聯工作,眼看退休,有時間,也有錢,倒是說:“青山既然說了要帶我爸去北京,就肯定會去,媽你少說兩句吧。”

宋老三新娶的媳婦叫黃向陽,是個帶著倆繼女的寡婦,性格跟宋老太還挺像:“大哥最終還是得聽大嫂的吧,大嫂幾乎不認咱家人的,怎麽可能願意帶爸到北京去,你們就甭想了,我估計他也就說說而已。”

恰好蘇向晚和宋青山到了門外,宋青山故意放重了腳步,當然是怕宋老太又要罵出難聽的來,得往裏頭通風報個信兒,就說蘇向晚來了。

但宋老太現在耳朵可不靈光,猶還在大聲說:“青山是孝子,但蘇向晚可不是個好兒媳婦,只不過人家現在是婦聯主任,這話咱不敢說而已。”

“行了行了,我這些兒女沒一個差的,都是好孩子,人老了都會死,咋能怪在小輩身上。”宋大爺說。

宋青山猛咳了一聲,院子裏的人才止了聲音。

“進去見我爸一面吧,他這個病不知道啥時候就會嚴重,也不知道啥時候會死。”宋青山說。

蘇向晚一把掐在宋青山的背上,這家夥因為在自家門外,不敢大聲,小聲的,不停的叫著:“疼疼疼,快松手啊蘇向晚,求你了。”

“又在給我唱戲,唱鴻門宴。”蘇向晚再掐了一把:“合著你不代表鋼廠去參加閱兵,是因為你爸生病了,你想帶他到北京去醫病,才不願意去的。這是怕我不給錢,故意讓全家唱這麽一出給我看的吧?”

這男人,肚子裏永遠有那麽多的彎彎繞。

“怎麽可能,我的錢全在你手裏,要不要給我爸看病全是你說了算。”宋青山趕忙說。

“你要不先斬後奏,給你爸看病的錢我出,我還親自陪你去北京,但誰叫你非得把我架到火上,才跟我說這事兒的?”蘇向晚說:“你就哭去吧,甭想我掏錢。”

老宋家全家人對於蘇向晚的態度,趨年在變。

一看她進來,就連老太太都撐著棍子站起來了:“向晚啊,這麽晚了,你們吃飯了沒啊,今天晚上要不要住在這兒,我讓老三媳婦替你們鋪炕,收拾被褥去。”

老三媳婦也說:“大嫂想吃啥,趕緊說,我給你們做飯去。”

“我們啥也不吃,讓我爸準備一下,最好青玉或者大姐陪著,大概後天吧,上北京去看病,那邊我有認識的醫生,聯絡一下,能做手術就做,不能做也保守治療一下。”蘇向晚說。

老宋家人,尤其是宋老太,撐著拐杖,攔不住的,就非得進廚房燒飯,指揮著老三媳婦替蘇向晚和宋青山倆鋪被褥去。

當然,蘇向晚的老院子,老太太現在替他們打理的好著呢,花是花,草是草,屋子裏清理的幹幹凈凈,老太太怕兒媳婦不高興,一天都沒敢住過。

要上北京治病,那得好大一筆錢,尤其宋大爺是個農民,還沒法報銷。

這筆錢,宋大花幾兄妹只能出小頭,大頭得蘇向晚掏,她是財主,當然得受到最熱情的款待。,

老太太的拿手好菜蕎面煎餅炒雞蛋,蘇向晚吃一口,老太太就得笑一下,人家吃她的飯是賞光,這個老太太比誰都清楚

蘇向晚的屋子更是收拾的整齊,炕上一點炕腥味兒都沒有。

宋青山心情格外激動,替蘇向晚熱了水,專門在洗澡房的門外等她洗澡,村子裏這幾年發展好了,他們的院子周圍起了好多新院子,家家戶戶都是炊煙。

遙想一下,等老來,倆人夏天回來避個暑,多舒服啊。

“這就是愛吧蘇向晚,你能忘了前嫌幫我爸,我覺得除了愛,沒有別的東西可以解釋。”宋青山說。

蘇向晚沖完了涼出來,從宋青山手裏拉過毛巾說:“工資你是每月上交的,以後每個月你的零花錢再減一半,就算分期付款吧,你爭取多活幾年,不然你欠我的債都還不清。”

“你就說一句愛我能怎麽樣,蘇向晚,北京你都願意帶我爹去,嘴上說好聽點行不行?”宋青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