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虎門銷煙

純棉的平腳內褲,還有蘇聯泊來的胸罩,蘇向晚往身上貼了貼,發現還挺合身的。

“你怎麽知道我的胸罩大小,原來侯清躍買來的可都不合身啊。”蘇向晚說。

宋團手說:“我要不知道你該穿多大的,那不才是奇了怪了?”

他又從包裏拿了好多的,上面是英文封面的糖果出來:“這個,常麗萍說孩子們肯定愛吃,我就收下了,你給孩子們吃吧。”

蘇向晚接過來捏了捏,玉米飴糖,但是,塑料包裝上聞著怎麽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小谷東已經從裏面抓出糖來吃了,但是才吃了一嘴子就是呸的一聲:“媽媽,不好吃,臭的。”

蘇向晚抓過裝著玉米糖的塑料袋,聞著一股濃香,再繼續摸,就從裏面居然摸出一管口紅來,旋開,還是用了一半的。

宋團依舊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在往外掏著他的襯衣。

他們這種軍人,天生的素質,衣服都是洗的幹幹凈凈,疊的整整齊齊的拿回來。把衣服疊好了,他就得去洗個澡,然後還得去上班。

“你跟常麗萍在哪兒見的面?”蘇向晚突然問。

宋團說:“還有谷平,齊力,另外幾個戰友一起吃了個飯。不過可不是我約的她,她是跟著齊力一起來的,那不非得送孩子們幾包糖嘛,你就留著給孩子們吃吧。”

這就對了,那個常麗萍自認魅力無邊,估計還沒有遇到過自己攻略不下來的男人,現在以收伏宋青山這種對於女人的魅力一無所知的男人為已任。

送一包糖,裏面還要放半管子口紅,這是給她看的,連糖的味道都給串掉了,難怪谷東都不喜歡吃。

蘇向晚不動聲色,把糖,連帶著口紅一起拿出去,就給丟掉了。

到了晚上,一起躺到炕上,宋團居然長籲斷嘆。

蘇向晚覺得莫名其妙:“宋團,你怎麽回事,原來沒聽你這樣過。”

“就是覺得挺虧待你的。”宋團說:“常麗萍原本想送你兩管口紅,但是她那個女同志跟侯清躍不一樣,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我一生氣就沒要。”

當時大家一桌子吃飯,侯清躍的前夫齊力也在,常麗萍以侯清躍做比喻,把已婚的婦女們批了個遍。

她的意思,結了婚就只有親情,沒有愛情,想要保鮮愛情,就不應該結婚。

而侯清躍結婚後不懂得保鮮愛情,自己變成個黃臉婆,之所以給拋棄,全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宋團覺得吧,沒有婚姻又哪來的愛情,所以齊力做的不對,應該批評齊力。

當時常麗萍就反問了一句:“宋團,你握著你家屬的手,是不是有一種左手握右手的感覺。”

宋團這種男人,怎麽可能把自己跟家屬的相處說給別人聽。

於是,大家一起打哈哈,他也就憤而閉嘴了。

但想來想去,宋團心裏還是覺得挺虧了蘇向晚的,畢竟同樣的年齡,同樣的條件相貌,人家常麗萍穿的什麽,吃的什麽,用的什麽,而蘇向晚呢,跟著他啥都沒有。

“沒錢就算了,現在也不是個塗口紅的年月啊,我不要那東西也能過。”蘇向晚特體貼人意的寬慰宋團說。

宋團一翻身,不知道從哪裏還真的就摸出一管口紅來,輕輕旋開說:“但這事兒能難得倒咱嗎?我趁著開會休息的時候,給炮兵團的連長們講了一下定向爆破技術,然後從他們那兒收繳了幾十塊錢的百貨票回來做為回報。再然後,總共買了這一管子,據說商場裏最貴的口紅。”

所謂最貴的口紅,其實也是國產貨,跟常麗萍塞在糖袋子裏的那種進口口紅當然比不了,鐵管子的蝴蝶牌,聞起來格外的香,顏色呢,就是最正最正的那種正紅色。

蘇向晚接過口紅,往睡著的吱吱的眉心塗了一點,嗯,紅的觸目驚心。

“怎麽樣,喜歡吧?”宋團得意洋洋的說:“我們一幫子當兵的進了百貨商場,把售貨員都給嚇懵了,大家一起給你挑的顏色,最紅,最亮。”

好吧,一個直男的審美算什麽啊,一群直男的眼光才最可怕,比死亡芭比色更恐怖的猩紅色,要蘇向晚真塗著,直接可以拉去拍鬼片,都不用化妝的。

第二天正好周末,谷平不是在秦州的悅賓樓請吃飯嘛,蘇向晚和宋團正好也就把幾個孩子全帶上了。

孩子一多,出門就是個麻煩。

吱吱鬧著不肯走,非得要畫口紅,而且還要給谷東也畫。

“小孩子化的什麽口紅,那顏色那麽醜,不準畫。”李承澤說著給她揩著嘴呢。

吱吱給強迫著揩掉了口紅,氣的坐在台階上哭,谷東嘴上還有,趕忙就給吱吱勻了一點過去,嘴裏還要罵:“這個大哥哥可真討厭,口紅多漂亮啊。”

“漂亮什麽漂亮,這顏色就跟吃了狼似的,自己照照鏡子去,看有多難看。”李承澤指著吱吱的鼻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