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吱吱告狀(第2/3頁)

“高大姐,你消消氣,孩子也可能是無心的,行嗎?”一中的孫校長正在做調解。

這個高大姐,名字應該叫高原,蘇向晚認識她,因為,她是公安局長牟其年的家屬。

“就你,蘇主任,你可來看看吧,李承澤,哦不,現在他叫宋承澤是吧,耍流氓,耍到我閨女身上來了,我們不像一般人,會忍氣吞聲,這事兒,你必須給我閨女給個公道。”高原說著,手指頭差點就要戳到蘇向晚的鼻子尖上了。

李承澤剛才吧,一直是給大家壓了,跪著的。

就在看到蘇向晚和吱吱的那一刻,小家夥突然就開始掙紮,而且,他突然暴起,沖過來,一頭頂到高原的身上,差點沒把高原給頂倒在地。

“還廢的什麽話,趕緊,現在就抓他去勞改,這小夥子已經沒救了。”高原揉著自己的屁股,嗷的一聲,尖叫說。

汪老師還在幫李承澤求情:“別這樣啊高大姐,咱們承澤這兩天得去秦州參加美術大賽,要沒他,咱們清水一中不可能獲獎。”

高原矛頭直接就對準汪老師了:“畫啥,流氓畫嗎,你讓他自己把畫掏出來給大家看看,他畫的啥,是不是流氓畫。畫流氓,還耍流氓,我今天跟他就沒完。”

不愧是公安局長家的夫人,句句說出來,都能以理懟人,懟的人說不出話來。

趁著亂子,蘇向晚把李承澤扶了起來,特短暫的,只問了一句:“畫過嗎,耍過嗎?”

李承澤往外啐了一口,居然是血,這娃暈血,看了一眼自己的血,差點嚇的暈過去。特無所謂的一笑,呲牙咧嘴:“沒有。”

這就對了,不論什麽時候,蘇向晚覺得,自己該相信的還是自己一直養著的孩子。

所以,她當時先握上高原的手,就說:“這樣吵吵也不是辦法,對倆孩子都不好,這樣,我和承澤他大舅,今天晚上去你家,上門慰問,道歉。現在也甭說什麽讓承澤勞改的話,他才十三,真要勞改也不夠年齡。“

“我說能就能,蘇向晚,你想包庇個小流氓是怎麽著,你自己家也有閨女吧,你可防著點吧你……”

好吧,她這句話還沒說完呢,李承澤突然就又撞過來了。

得虧汪老師一把攔腰,才能把李承澤給抱住。

這半大小子,力氣死是個大,掙紮的時候,還差點兒把汪老師給甩飛出去。

蘇向晚說了半車的好話,拍著胸脯保證自己一定嚴懲李承澤,絕對不會讓他好過,高原才罵罵咧咧的,同意讓人給李承澤松綁。

校長要給他松綁,給他拿頭頂回來了。

蘇向晚去松,李承澤這才乖乖的,肯聽話了。

把綁松了之後,帶著這個不省心的從學校裏出來,蘇向晚突然就頓住了:“承澤,咱的吱吱呢?”

李承澤兩只手腕因為給捆過,上面全是血痕,搖著手腕,左右四顧著:“我就沒見她呀。”

小吱吱,才五歲的孩子,兩條小短腿,能跑哪兒去?

這不,蘇向晚正張望著呢,就聽一個小丫頭的聲音:“來啦來啦,我回來啦。”

她手裏抱著一只鐵皮盒子,搖哐啷啷直響:“媽媽,我回家取藥去了呀。”

蘇向晚把這小丫頭抱起來,指著她的鼻子說:“你一小閨女,馬路上全是車,這還不說,萬一一個人遇上人拐子,怎麽辦?”

吱吱茫然的看著馬路:“沒車呀媽媽,還不到的下班的時間呢。”

七十年代縣城的大街上,確實鮮少有小汽車,而最多的,則是自行車,但自行車隊,得是在上下班的高峰期,才會蜂湧而至,這會兒還沒到高峰期,所以,街上確實連輛自行車都沒有。

回頭看了李承澤一眼,蘇向晚想拉他的手,但這熊孩子吧,就是不肯給。

他只是看著自己手腕上的血痕,暈的難受,一扯袖子,就把自己的手給塞進去了。

跟在她身後,李承澤就跟只落了水,還叫人拿棒子胖揍過一回的落水狗似的。

曾經在縣一中有多麽的風光驕傲,現在就有多麽的淒慘。

流氓罪啊,這玩藝兒要是定上,他的前半輩子估計就完蛋了。

而且,還是對著女學生耍流氓。

要知道,他前兩天才因為跟美術老師共同畫一副《井崗山會師》,給選到秦州,準備要去參加繪畫比賽,第一名有三十塊錢的獎金,而且畫還會被掛到省醫的大廳裏。

李承澤把三十塊錢怎麽花,花出去之後,吱吱和蘇向晚倆得多開心的模樣兒,都想過一遍了,結果今天,他就出事兒了。

人生的變幻莫測,大概也不過如此了吧。

驢蛋和狗蛋今天勾肩搭背,在土司衙門的門上站著,等蘇向晚呢。

而且,倆人共同的,還舔著一根冰棍兒。

“媽媽,這是宋西嶺的女朋友請我們吃的喲。”驢蛋特得意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