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投之以桃

因為驢蛋打給打的最嚴重,又是撒嬌又是賴皮的,今天晚上居然要跟蘇向晚睡。

躺在媽媽身邊,他把蘇向晚抱的緊緊的,緊的蘇向晚都喘不過氣來。

原書裏曾寫過,這孩子後來給人砍斷雙腿,昏迷的時候,嘴裏一直喊的是媽媽,可那時候原身已經不知道流落到哪裏去了。

甚至於,在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下去的時候,他還跟宋青山說,如果自己真的死了,一定不要登報,因為怕媽媽萬一在報紙上看到了,會傷心。

他雖然不及狗蛋那麽會討巧,也不及李承澤有眼色。

但他確實一直以來,都是跟他爸一樣,鐵骨錚錚的漢子,幾個孩子裏,最有擔當的那一個。

蘇向晚輕輕的拍著,這小家夥悶了一頭的汗,不一會兒就開始打他的小呼嚕了。

因為炕太小,趙銀霜和蘇富富倆是睡在外頭的。

蘇向晚從屋裏溜出來,只見富富躺在外面的席子上,正在呼呼大睡,他的周圍全是三寸長的大蚊子,大的跟內地的蛾子似的,把他整個人圍著,正在貪婪的吸血。

這蚊子可不好打。

蘇向晚左右開弓打了半天,把富富的臉都打腫了,這家夥還睡的死沉著呢。

她隱隱聽見墻角似乎有人說話的聲音。

“叫你吃你就吃,羅索什麽呀。”是趙銀霜。

蘇向晚靜靜的坐著呢,就聽見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這是你女婿帶來的瓜,咋能給我吃?”

“可你教了富富那麽多東西,他的功課要不是你,早就荒廢了,你吃點我家的瓜,這不應該的嘛。”

蘇向晚悄悄湊過去一看,心裏哎喲喂一聲,大叫不好。

為啥呢?

因為她發現,趙銀霜悄悄送西瓜吃的人,居然是將來華夏國的首富趙國年。

首富可不好當,這人應該很快就要成為秦州糖品副食廠的廠長,因擅長銷售,將來還要做秦州卷煙廠的廠長,但是,大概在六年後,他就得因為貪汙而坐牢,一坐就是十年。

從牢裏出來,才會成立民營企業,漸漸把企業做強做大。

這樣的人,跟他做朋友,有沒有意義?

“還是你閨女和女婿好啊。”趙國年悶聲說:“我聽說我大兒子也要結婚了,我攢了三個月,才攢了十八塊錢給寄過去,結果,孩子原封不動的把錢又給我退回來了,寫的信裏頭只叫我做叔,還都把自己的姓給改了呢。”

他的聲音聽起來也頗為苦澀,趙銀霜寬慰他說:“等你以後洗清罪名了,估計孩子們就願意認你了,現在還是放寬心的好。”

切!

蘇向晚心說,據她所知,趙國年的前妻,占著他在京城裏的住房,占著他前些年所有的古玩字畫,跟他的上司日子過的不要太悠哉,但可惜的是,應該就在這一兩年內,趙國年的上司就要去世了。

等去世以後,她還要跑到秦州來跟趙國年鬧復婚呢。

聽這意思,趙銀霜和趙國年倆,應該彼此之間有點意思,不過,還處在暖昧狀態,沒有捅破過。

想來想去,蘇向晚覺得這事兒還是不要管得好,反正她也要把趙銀霜帶走了。

這倆人,聽起來郎有情妾有意,還挺美好,怎麽辦呢,要他們無疾而終嗎?

第二天一早,謝鎮長就來了。

招呼大家兒跟著蘇向晚學堵肥,學科學種田,而馬喜軍這個主勞力,則是幹活兒的人裏頭最顯眼的一個,當然,也是最受謝鎮長器重的一個。

不論幹啥,謝鎮長都是把號令發給他,讓他領著大家夥兒幹。

他幹活賣力,又不惜牲口,幾頭牲口給他抽著,耳朵上、屁股上全是血印子,但是,牲口在別人手裏都走不快,就只見著了他,眼看著瘦的皮包骨頭,一口氣都喘不上來的驢,但走起來可快了。

大概這些驢也是給他打怕了的。

雖然說幹活重要,但是牲口也是一條命啊,好多人看他抽牲口抽的厲害,不停的勸呢:“老馬,你好歹也可憐可憐牲口啊,從你手裏,已經死了三頭驢了吧,那一頭頭也是命呐。”

“操他媽的,你要這麽說你自己來趕驢,看它聽不聽你的。”馬喜軍恨恨的唾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大拇指揩著唇角說。

大家都看謝鎮長呢,希望他勸勸馬喜軍,畢竟牲口也是命啊。

不過,謝鎮長對於能幹活兒的馬喜軍,顯然要比別人寬容得多,也只是看著,並不多說他啥。那幾頭牲口,眼看都要給他抽死了。

他這是在發泄自己的怒火,也是在宣示自己的威力,總得來說,這就是個除力氣,一無所有的垃圾人。

中午的時候,因為謝鎮長一直在,蘇向晚索性把剩下的一只瓜也給殺了,讓謝鎮長和大家一起吃。

謝鎮長特地給了馬喜軍一塊子,讓馬喜軍也吃。

畢竟他早上幹的活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