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危機感(第2/3頁)

殊不知,蘇向晚一直以來,等的就是這一句。

“哎呀,我怎麽又想起當年喝農藥那時候的事兒了呀,不行,我要砍人啦。”說著,她居然掄著菜刀就出來了。

幾個孩子一看蘇向晚沖了出來,全都嚇的哇哇大哭,就連李承澤都沖了過來,想要攔蘇向晚,宋青山更是一把就把她摟到了懷裏:“小蘇,聽我一句勸,收了刀,收了刀好不好?”

“不好,我一想起來我心裏就慌,就難受,我想起我在鄉衛生院洗胃的時候,你妹還在給自己塗口紅呢,老太太還在咒我,咋不一趟子死了算了,現在還想吃我的,喝我的,還想住我家,看我不剁了你……”

老太太一看蘇向晚臉都氣青了,直接沖了出來,明晃晃的菜刀眼看要剁在自己頭上,提起籃子,轉身就跑。

蘇向晚一直追出門,手扛菜刀,追著老太太,那叫一個窮追不舍。

最後是宋青山抱著她的身子,李承澤擡著她的腳,倆人把她給擡回來的。

好在這會兒下班回家的人還不多,只有門口的警衛們和隔壁的何媽,陳姐幾個,見識了蘇向晚的潑辣。

這麽一鬧,晚上當然殺不得雞了。

幾個孩子一吃完,掃地的掃地,洗碗的洗碗,狗蛋破天荒的,把屬於他的幾只雞從籠子裏趕了出來,還一只一只的給洗個澡,把雞舍打掃幹凈了,才給放回去。

驢蛋更是,趕著給大山洗澡,洗完還專門帶出去溜噠了一圈。

幾個孩子簡直是創造性的在做家務。

“要不,我今天晚上去和孩子們睡,你一人消消氣兒?”宋青山到上炕的時候,還在怕。

太可怕了,他覺得,他媽這輩子都不敢再上門了。

洗完了蘇向晚的內褲,知道她愛幹凈,專門替她燙了兩水。本來就是純棉布,一燙,一條內褲直接皺成團了。

蘇向晚盤腿坐在炕上,正在縫一副護腿。

當然了,也不理宋青山。

“老太太是做的不對,但是,既然讓她走了也就完了,再說了,我大舅已經被抓了,她要想找人撐腰也找不到,你又何必?”宋團柔聲慢語,細聲細氣,極盡一個解放軍戰士該有的,要溫柔,不粗魯。

蘇向晚突然就把針給停了:“你知道嗎,在原來的世界中,你本來是帶著倆孩子進了城的,但是,就因為老太太三天兩頭進城,借著照顧孩子的名義打孩子,狗蛋又倔,學習又不好,忍無可忍,把自己的手和腿全劃爛,端著你的槍,頂著你的腦門從家裏逃了出去,然後,是這城裏,除了方金換之外,最叫人聞風喪膽,但又無可奈何的賊。”

“你說宋西嶺將來要做賊?”宋青山腦海裏轟的一聲。

蘇向晚說:“但你看看他現在,期末考試,二年級全班第一,他才學寫了兩年的字,班主任都說,漂亮的就跟印刷體似的。”

……

“在你們看來,不過老人罵了兩句,受了就是了。不過老人偏心了一點,咱們自己努力就是了。等老人老了,跑不動了,慫了,軟了,巴著你了,養了就是,心裏不爽快,反正那是媳婦孩子的事情,跟你有啥關系,是不是?”

蘇向晚說:“但是,我分明能年級第一的兒子,就是因為你媽,才成了危害社會的毒瘤。這個世界上,不論法律,道義,都不允許你說老人的不是,因為你是他生的。但在我這兒,你媽再敢來,我能殺多少西瓜,就能剁多少她的腦袋。宋青山,我看起來嘻嘻哈哈,可心裏有底線,你媽,你妹,你家老三,是在那個底線以外的,我永不會原諒他們。”

宋青山兩手叉著兜,心裏都毛的沒邊兒了,看吱吱,小丫頭一副穩如泰山的樣子,正在炕上幫她媽媽捋著碎布片子呢。

“那你縫這個幹啥?”宋青山左看右看,全家五個男同志,沒有一個是需要護膝的呀。

蘇向晚說:“不眼看放暑假了,驢蛋的腿腳功夫不也得繼續練,這個,是我給老牲頭做的。我得把老牲頭叫進城裏,讓他帶著驢蛋練功夫。”

只能說,粗中有細,細中有粗。

小蘇同志雖然日理萬機,但是不論日常事務有多繁雜,她總能捋出一條清晰的思路,把日子過的妥妥貼貼。

“那你所說的那個世界裏,東海呢,他將來會怎麽樣?”宋青山於是又問。

蘇向晚剛想說啥,一聽外面有動靜,一把推開窗子,就見李承澤在外面站著呢。

“我沒聽你們說話,真的,我就突然想看看月亮。”李承澤說著,跑了。

回到他們仨的臥室,李承澤拍著胸膛說:“他們這麽吵架,不會離婚吧?”

“不會。”驢蛋還在咬著筆頭算算術,特無所謂的說:“他們天天吵,越吵關系越好,不吵的時候才嚇人呢。”

原本最慫,最軟,最弱的狗蛋,宋西嶺,這兩天正在玩個新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