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縣長的錯覺(第3/4頁)

驢蛋和狗蛋不比李承澤見過的世面多,一聽明天能去看電影,直接樂的連作業都不想寫了。

李承澤相反就淡定得多,而且,他那種被迫害妄想症,或者是叫擔憂症再度的,就又爆發了。

“四個孩子啊蘇阿姨,就算吱吱我可以抱著,我可不擔保能看得住宋西嶺和宋東海,要不咱就別去了吧。”

蘇向晚當然說不行:“我不止是去看電影,還得開展工作,明天,帶孩子的事情我就得交給你。”

李承澤撇了撇嘴,心說,這個女人,怕不是拿我當她的老媽子使吧。

一土司家的大少爺淪落到現在這個程度,李承澤的心裏是真不爽。

不過,為了身上的小西裝不被剝奪,他依然得受壓迫。

倆人正說著呢,就聽見外面一陣汽車的聲響,顯然,宋團下班回來了。

而且吧,他今天開的還是吉普車,就停到了院子外頭。

原本宋青山是不喜歡開自己那輛吉普車的,現在因為李逸帆來了,她愛幹凈,坐不慣別的車,他還非得開著不可。

倆人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路上大聲嚷嚷著,顯然說的還是核電站的事兒。

“怎麽樣,婦聯的工作很難搞吧。”見蘇向晚正在門口倒洗米水,李逸帆就停下來了。

她有好幾回聽婦聯的劉主任抱怨,說這種工作棘手到無法解決,只能成為爛賬。

當然,身為一個將近四十歲的女人,李逸帆從新疆到西藏,走過的地方可不少,各種各樣人世間難以用法律去衡量,也難以用制度解決的事情可多著呢。

她這當然是給蘇向晚一個下馬威,蘇向晚要調解不了這個案子,她就拿不到婦聯的任命,得乖乖回家,當個家庭主婦。

“領導,多給我一天的時間吧明天晚上我保證把王大娘被家暴的案子給你解決了,怎麽樣?“蘇向晚笑的啊,簡直讓李逸帆覺得,她就是個沒有經歷過任何事情的農村婦女,不了解局勢,還在盲目樂觀中。

李逸帆依然沒有好臉色:“你就沒有一份報告書什麽的給我?”

蘇向晚從宋青山的手裏摸過吉普車的鑰匙,攤手說:“我只讀了二年級,會寫的字兒並不多,報告書就算了,明天我保證把這事兒解決就成了,對吧。”

在蘇向晚看來,基層幹部,幹實事就對了。

而那種冗長的報告,她能寫,還能寫的天花亂墜,但顯然,現在她可不是玩文字功夫的時候,她是個只讀過兩年小學的,文盲。

李逸帆又不傻,她都知道懷疑谷南的筆跡跟原來不是一個人,當然也會懷疑,她這個婦女同志是不是有問題。

領導面前,該表現的時候表現,該藏拙的時候,還是得藏著點兒拙。

李逸帆笑的意味深長啊:“小蘇同志,這可是組織教給你的任務,不要總想著靠青山,或者是靠庭秀,真正的幹部,要靠自己的能力去解決問題?”

她是怕蘇向晚要找宋青山揍那個啃老男一拳頭,再給押到水庫上去牢改。

痛快是痛快,但是,畢竟一縣的工作不能總用拳頭開展,對吧。

蘇向晚也在笑呢:“您放心吧,我啊,真的不用靠青山,我靠自己也能把工作給搞好了。”

李逸帆都轉身準備要走了,突然折了回來,低聲說:“谷南從海西縣寄來的信,我們可以認為她是代筆的,畢竟她在勞改農場,可能沒有寫信的自由,但這封信的筆跡非常值得令人懷疑。”

“所以呢,縣長認為,那裏面的很多事情,除了谷南之外,還有別人會知道嗎?”最大的,叫李逸帆無法反駁的點就是,谷南在日記裏寫的很多東西,或者說,給他們全家人的評價,只有谷南自己知道。

李逸帆一想谷南的事兒,又覺得好氣。

但是看蘇向晚不停的掏著糜子,一遍又一遍的洗著,咋又覺得那麽舒服呢。

沒辦法,她是個愛幹凈的人啊。

就喜歡像蘇向晚這樣愛幹凈,還利落的女人。

這一定是錯覺,李逸帆決定,自己從今往後要少跟蘇向晚接觸。

“那就後天,我等你對於王大娘那件事情的處理結果。”處理不好,原回家當個家庭婦女去。

蘇向晚笑了笑:“好,沒問題。但我要真的解決了,而且解決的漂漂亮亮的,皆大歡喜的,我也希望縣長您,能拋開偏見,相信勞動人民裏,也有品德兼備的人材。”

她這意思是,說自己是個人材?

像李逸帆這樣自信,有能力,雷厲風行的女同志,不喜歡畏畏縮縮的人,喜歡的,恰恰就是像她一樣自信,活潑,能展現自己優點的人。

怎麽辦,她覺得,自己愈發不討厭蘇向晚了,嗯,這是錯覺,李逸帆覺得,自己還是得克服。

不過,等她進了自家院子,見何媽正在給小吱吱梳小辮子,一把就把梳子奪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