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野豬崽子

“他現在是不是在四處討飯?”蘇向晚說。

宋青山現在已經見怪不怪了:“這你都知道?”

蘇向晚心說,我能不知道嗎?

李承澤,最開始是在雲南的,但是,在他爺爺和他媽媽都死了之後,聽媽媽說自己在清水縣還有倆幹舅舅,扒火車,就跑到清水縣城來了。

據書中所說,他應該是半路發現盜竊更適合自己,然後加入了盜竊團夥,開始了他的盜竊生涯。

他生父是清海有名的十八家土司之一,在海西就有好幾處山頭,全是礦產,李師長的祖上又是跟著孫殿英盜過鬥的,家產就甭提了,而他媽呢,考古學家,更甭提多厲害了。

按原書,他不是玩打打殺殺的,自己畫匯款單,能在現在這個年月從銀行往外倒錢,還能自己手繪錢幣糧票,一般人分辨不出來。

總之,人家屬於是教科書級別的犯罪。

後來,有一個原本他外祖父的老部下,早知他身價不菲之後,想霸占他家的家產,他無奈之下跑到雲南邊境上,帶著吱吱就走上了犯罪違法的道路。

這大概就是李承澤的全部人生經歷了。

“確實在咱們清水縣城,據說,是跟一個叫谷南的女同志在一起,在紅旗公社一起下放勞動。”宋青山說。

谷南,蘇向晚於書中,是有印象的。

師級幹部家的女兒,從小就特別優秀,跟趙國棟一樣,屬於被重點培養的那一類人。

準確的說,也叫做黨的‘接班人’。

她在將來,應該是跟趙國棟倆搭班子,要一直從清水縣幹到市一級,再到省上的女幹部啊,她怎麽會跟李承澤扯上幹系?

這就不是原書中的劇情了,蘇向晚怎麽覺得那麽怪。

“所以,李承澤已經來了,小蘇,這樣,我給你打個欠條,但咱們把那倆樣東西交給那孩子,好不好?”宋青山說。

蘇向晚翻了個白眼:“不好,不給。”

“你這也太無理取鬧了吧,就算我欠你的錢,把東西給他,成嗎?”宋青山說。

蘇向晚覺得這男人是不是傻啊:“你知不知道,那兩塊玉將來價值在千萬以上?”

宋青山對於錢是沒有概念的:“那我就給你打上千萬的欠條,我拿這輩子給你還,總成了吧?”

直男癌,標準直男癌啊。

蘇向晚側瞄著宋青山:“你能值多少錢?”

宋青山說:“你不懂,不論珍寶島還是台灣,只要一旦開戰,我肯定是先譴部隊,因為我的工作無人能夠替代,只要我死了,榮譽,撫恤金,那全是你的。”

要他真死了,她能拿兩次撫恤金。

見蘇向晚無動於衷,他又說:“我這個人屬於黨,屬於國家,因為是黨和國家培養了我,但我一切的榮譽有你,軍功章也有你的一半。”

共和國的軍人,蘇向晚心說,又耿直,又可愛,可愛的讓人想擼。

但又耿直的,讓人恨不能打死他。

“東西呢,我是肯定會交到博物館的,明白嗎,因為那兩樣東西要給了別人,都會流出國門,我不會任由它們流出國門的。但是,你說那位谷南帶著他,我倒想見見谷南,等我見過谷南,咱們再決定別的吧。”蘇向晚說。

宋青山頭一回聽到博物館這一說,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心裏咯噔一下,才覺得,妻子跟原來,是真的不一樣了。

不過,怎麽看,她都是她。

想這些腦殼痛,他也就不想了。

一大早,狗蛋和驢蛋倆又在看他們的小雞崽子呢。

“媽,它們一天一個樣子啊。”驢蛋特認真的,捧著一只小雞在擼毛毛:“我都等不及吃它了啊。”

“它那麽可愛,為什麽你就那麽想吃它?”蘇向晚說。

驢蛋把小雞崽子往窩裏一扔,說的理直氣壯的:“因為它生來,就該是我吃的,就跟咱村的野豬崽子一樣,都該被我們吃掉。”

狗蛋相對心要更軟一點:“媽,我吃之前會跟它告別的。”

今天是周末。

蘇向晚雖然計劃著要去看看谷南那個女同志,但是,在此之前,她還有件要緊的事兒,就是驢蛋想學功夫那事兒,一直以來因為忙,她還沒抽到空兒辦呢。

蘇向晚問驢蛋:“媽就問你,前陣子你還天天追著我,說要找老牲頭學功夫呢,最近咋回事,拳也不練了,人也不追了?“

驢蛋對此,可不認同:“我天天都在練沙袋,不過是你自己在上班,不知道而已。“

蘇向晚指著沙袋說:“那你就在我身上練兩拳,我看看你的力道足不足。”

驢蛋一副大人模樣:“打別人可以,你是我媽,咋能打呢?”

“沒事,就你那點小拳頭,真不能把我怎麽樣,來吧。”蘇向晚特大方的,就說:“往肚子上打,不要惜力氣,你肯定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