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爭風吃醋

就算十年前被叔叔迫害追殺,逃難到西區時,楚青衣也沒這麽狼狽過,他年紀更長,也實在不應該和這毛頭小子計較,有失風度。

楚青衣把掉在地上的玉雕小龍撿起來,重新系在了手腕上,昏迷前他就給手下發了信號,接他們的車應該到了。

玉景兮把掛在脖子上的鱗片取下來,垂去楚青衣面前晃了晃,“鐺鐺,這是真真送我的定情禮,我和真真緣定三生,堂堂東區繼承人,就不要做第三者插足這樣丟份兒的事了罷。”

是一塊鱗片,根部是墨色的,漸變成天青色,隱有光華,很漂亮,和寧真真身上的一模一樣。

楚青衣不打算理會,抹了下嘴角的血,拿著衣服起身了。

不回應不吭聲是什麽意思。

玉景兮嗤笑,“身為楚家的繼承人,就這麽沒種麽?我勸你最好離寧真遠一點,別白費力氣,她不吃你這樣的顏!”

楚青衣臉色鐵青,轉身一把將人摜在了車廂壁上,“我有沒有種,無需你知道,阿寧知道就成!”

這是什麽意思!那禁[yu暴[君真的碰了姓楚的麽!玉景兮腦袋都炸了,反手揪住楚青衣就是一拳,憑什麽,楚青衣哪裏比他好了!長相就不是她吃的那一款,年紀還大,就算陪伴十年又怎麽樣,他陪伴了七百多年,連她主動的一個吻都沒得到,楚青衣憑什麽!

楚青衣話完就後悔了,但這種事萬沒有反口否認的道理,剛剛歇戰,兩人又扭打在一處,往死裏互毆,動靜大得連後面那輛車的武士們都驚動了。

楊俊看事態發展嚴重了,就探出去個腦袋,提議道,“我沒猜錯的話,寧家主在南區有危險,二位真的不考慮蓄積實力,把人救出來再決鬥麽。”

宋航捅了捅楊俊,糾正道,“我們不是去救人,是去撿漏捉拿寧真的。”

就算是捉拿,估計也是搶回來結婚的,楊俊已經不想和這呆瓜說話了,直接給松手歇戰的兩人一人丟了一瓶傷藥,不管怎麽說,東西兩區火[拼,真不是一件好事。

楚青衣下車後玉景兮就讓楊俊和宋航去別的車,宋航不放心,沒走,皮外傷沒啥,比這重幾百倍的以前都受過,關鍵玉景兮沒了精神頭,看起來糟糕透了。

宋航絞盡腦汁,把隨時為玉景兮準備的鏡子掏出來,舉到了他面前,“破相了,主上,要不要擦點藥,沒破皮出血的地方,擦上去幾個小時就看不出什麽了。”

玉景兮精神焉嗒嗒的,紅著眼眶癱在床上,時不時蹬腿蹬手,整個人都透著一股不想活的傷心煩躁。

楊俊把小板凳搬到床邊,扶了扶眼鏡問,“景兮你既然和寧家主有了實質關系,又得了定情信物,那就早點結婚定下來。”以往他還篤定玉景兮要和那小烏龜過一輩子,現在突然冒出一個讓他要死要活的老情人,怎麽能讓人不好奇。

“不要多想,我只是隨便編個理由,揍楚青衣而已。”當他不知道嗎,這損友掩藏在關心下的八卦之魂。

玉景兮就舍不得和別人分享寧真的一切,哪怕是兄弟也不行,說的多了,又多一個情敵怎麽辦。

而且事關男人的尊嚴,他是決計不會告訴別人:他待在她身邊幾百年,使勁渾身解數,依然和她沒有實質性關系,活到現在,他依然是一枚思想不純潔身體很純潔的處[男。

至於那些她身體上的小特點,不過是因為機緣巧合他幫她上了藥才知道的。

玉景兮更郁卒了……楚青衣憑什麽能得她青睞,他不服!

玉景兮郁郁寡歡,趕蒼蠅似的示意宋航把楊俊這個八卦男擡出去,宋航會意,雙手抄到好兄弟腋下,直接把人拖走了。

車廂裏就清凈了。

玉景兮恨恨地咬了一口鱗片,又舍不得下重力,畢竟這是那暴君唯一送給他的東西了,跟了他好幾百年,這一世一出生就握在他手裏的。

這說明什麽,說明就算轉世,老天爺也不讓他和她分開。

玉景兮唇角就彎了彎,翻了個身仰面躺著把玩了,鱗片看著冰涼,但擱在手裏暖暖的,溫度適中,比最好的暖玉還讓人舒服,像她的真身,纏在他身上,三尺厚的大雪地裏,他一點都不覺得冷。

魔界的頭三月會下冰凍三尺的大雪,那時候鬼方來犯,燒殺擄掠無惡不作,寧真親自帶兵禦敵,鬼王本是想擄掠魔界的子民和糧草渡過隆冬,最後反被寧真困在鏌鋣城裏,連續三月兩軍相持不下,他遠在魔宮,卻被鬼王的人捉到了鏌鋣城,大雪紛飛裏被架在了城墻高的柴火堆上。

鬼王派遣了使臣給魔尊帶信,說只要魔軍退兵五十裏,他們就放了玉景兮這個魔界第一妖妃,否則燒死他。

那一仗打得是真的慘,鬼方擅巫,所過之處皆是一片火海,鬼兵們不怕火,也不怕冷,習慣了在冰天雪地裏生存,戰鬥力很強,魔界不一樣,士兵們很累很疲乏,凍死的凍死,燒死的燒死,人人都在用命抗,但大概每個士兵都不想退讓一寸土地,放棄一個子民,丟掉一個城池,也或者是因為寧真在著,誰也不想讓步,屍身成山也沒有一個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