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金明帝呵呵冷笑,你這不是一樣的使用方法嗎?司徒策大約也意識到不對了,舔舔嘴唇兒幹笑兩聲。

司徒箏並沒有意識到哪裏不對,很是聽話的顛顛兒跑了過去,問司徒策道:“哥哥讓我聞什麽?”

司徒策輕咳兩聲之後說道:“小七,你聞聞,這封信上的墨跡味道跟這墨塊兒還有硯台中的味道兒相同嗎?”

司徒箏仔細的嗅了一下,奇怪地問道:“這塊兒墨和硯台裏的墨汁兒沒有哥哥寫的信上的香味兒。”

心中嘀咕,這太子哥哥也太悶騷了,寫個信還學人家調個香,最主要的是,這信也不是寫給女孩子的。

這會兒他倒是忽略了,這香味兒除了狗,估計就他能聞得出來。

一看他不懷好意的笑,司徒策用腳趾想都知道這貨沒想什麽好事兒,很幹脆的曲起手指,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下,恨聲道:“你懂什麽,別亂七八糟地想些有的沒的,小心我揍你!”

捂著被砸地腦袋,司徒箏怒了,指著司徒策道:“什麽叫我懂什麽?我可是有兒子的人了!”又伸出兩根手指強調一下道:“兩個!”

司徒策面對搶了人家兒子還大言不慚的弟弟冷笑一聲,懶得搭理他,轉身對金明帝道:“父皇,兒子桌子上的墨,雖然看起來跟兒子剛剛使用的是同一塊兒,但兒子確定它被人換過。”

金明帝挑眉問道:“策兒是怎麽知道,墨被換過?”

司徒策指著墨道:“今日兒臣因為想念母後和小七、小九,所以要寫封家書,因是臨時起意,所以並未叫人研磨,而是自己動手。”

說著,司徒策挽起左側衣袖露出手腕道:“當時兒子不知為何心中一陣煩躁,竟然被硯台的邊緣劃破了手腕兒,因此,墨條也帶出了些墨汁,濺到了外邊。”

“不過,因為這一下,倒是沒有了那股壓抑感,兒子以為是想念母後他們,也沒在意,因此只是自己隨便擦了一下,並沒有讓人進來收拾,接著就是小泉子抱著小七進來了。”

然後,司徒策指著硯台旁邊道:“這裏原本並沒有擦幹凈。”又指了指墨條道:“原本那塊兒的這個地方,也因為兒子手腕兒一抖,有了一條劃痕,這裏也沒有了。”

金明帝抱著司徒箏坐到一旁地軟榻上,然後讓陳院判給太子把脈。

半晌,陳院判道:“啟稟皇上,臣實在沒有看出問題,但是,這無夢乃是王太醫師門研制,後來流傳出來的,他對這應該是有些研究的,只是,王太醫現在人在京中太醫院呢。”

金明帝道:“那就立即宣他過來,給太子診脈。”

有人立即領命趕往京城,金明帝又問懷裏的司徒箏道:“小七,你能聞出誰碰過那墨條嗎?”

司徒箏翻了個白眼兒,把臉往金明帝懷裏一藏道:“能,但是誰叫他打我,就不幫他!”

金明帝直接被司徒箏的動作逗笑了,揶揄地對太子笑道:“策兒啊,看,讓你手欠,把咱們小七都給得罪了,趕緊哄哄吧,要不,朕也幫不了你啊。”

太子眼睛一眯道:“小七啊,聽說金陵和揚州有不少好吃的好玩兒的地方,但是,父皇日理萬機可不能總出去,而是需要被召見大臣之類的政務纏身。”

司徒箏一聽,二話不說就轉過來道:“太子哥哥,我跟你開玩笑呢,您說聞誰我就聞誰,保管不會漏下的!”

說完還拍拍胸脯表示自己所言不虛。然後跳下金明帝的大腿,拉著太子的手道:“太子哥哥,咱們快開始吧。”

金明帝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小兒子就這麽被騙出去了,真是被賣了還幫著數錢呢。

司徒策笑呵呵的牽著司徒箏的手,然後讓所有之前在這船上的人,都過來從司徒箏面前慢慢走過。

但是,為了安全,二人身前都站著侍衛,每個過來檢查的,都是被兩名侍衛押解著走到他們面前。

結果,被查出來的竟然是小泉子、司徒策貼身一等宮女蘭香以及他的奶嬤嬤,最主要的是,蘭香和奶嬤嬤是承恩公府送來的,是司徒策絕對信任的。

面對這樣的結果,司徒策幾乎受不了,要知道,這奶嬤嬤對他的意義,相當於另一個母親,他是絕對信任並尊敬的。

但是,不僅是司徒箏在她身上聞到了味道,更主要的,那墨條就是在奶嬤嬤的隨身行囊裏找到的。

三人中,只有小泉子是無辜的,他身上有這味道並不奇怪,畢竟,他就是伺候筆墨的太監,要是什麽都不沾上,那才奇怪。

好在,很快那奶嬤嬤和蘭香就交代了,也證實了小泉子的清白,不過,主子險些被害,做奴才的就罪該萬死,但看在他幹爹谷滿倉的面子上,就賞了二十板子就算了。

其他伺候太子的宮人,只要是當天當值的,也都被罰了五板到十板子不等,不要覺得不講理,這在皇權社會,金明帝和太子的所作所為絕對要被稱作仁慈,是要感恩戴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