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蘇新月,我們結婚吧

信任?

蘇新月離開酒店,一路上都在想範範說過的這兩字。當時聽到時,她仍覺得範範有些癡傻。難道活了三十幾歲還活不明白?輕易相信一個人的下場有多慘,範範應該比她更清楚。先是親生父母。在父母眼裏,她不是孩子,不是他們的親骨肉,而是個討債鬼,賠錢貨。他們對她非打即罵,終於逼的範範離家出走,從此像個孤兒一樣四處飄搖。好容易認識了千琉。有千琉疼著護著,那段時日,盡管日子過得清苦,範範大抵心中是快活的吧?然,好景不長。就連千琉也在一夜之間消失無蹤。範範又變回了一個人,無助,孤獨 ……

有段時間,範範知道通常信任一個人會付出怎樣慘痛的代價,所以她不再輕易交付出真心。她和那個姓沙的男人在一起,因為他能給她一個安穩的生活。不用奢華,只安穩即可。

但新月知道,範範的心從來都不在那個男人身上。以至於後來那男人想方設法讓範範為他生個兒子,範範這才下定決心和一刀兩斷。一個孩子?正因為曾經承受了這麽多,範範才更加深刻的認識到:一個孩子應該是在被祝福的前提下來到這個世上。如果她的孩子生來就是私生子,那一切免談。她可以自己忍受唾棄辱罵,但她的孩子絕對不行。

後來,對待感情範範更加的小心翼翼。尤其還發生了與千琉,也就是後來的樊迪重遇那件事。沒想到她再一次被千琉狠狠的傷害。可是自那以後,應該對感情徹底死心的範範,卻因為夏晨奕而重新燃起了對生活的企望。她相信乃至信任夏晨奕,即使是在兩人已經離婚的前提下。可是這樣毫無保留地交付信任,真的可以嗎?起碼,她現在就做不到。

新月攔了計程車,打算去會所那邊瞧瞧。也不知齊耀適應地怎麽樣了。

紅色的信號燈前,計程車停了下來。

而就在這時,新月本是隨意往路邊眺望的事先不期然間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呼吸一窒,下意識幾乎逃避似的把頭扭了回來。

可,就在她把頭扭回來的時候,那人也舉步走到了馬路中央。

新月的視線裏再度闖入他的身影。

這一次,她總算瞧仔細了。根本就不是殷朗,而是一個和殷朗體型相似的人。

呵~

現在的她用四個字足可以形容——草木皆兵。

只是,她究竟怕什麽?即便那人真是殷朗,就有那麽可怕嗎?可怕到她甚至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敢 ……

那麽,問題來了。她怕的究竟是殷朗,還是……自己的心?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冥想。

這個電話來得恰到好處。總算將她的思緒可以暫時轉移開,不用再想些有的沒的 ……

“新月,想不想喝一杯?”

電話是明伊打來的,破天荒,明伊不是邀她一起吃飯,而是喝酒?他不是最不喜歡她喝地醉醺醺嗎?

“好啊!”她回答得果斷幹脆。剛好她此時也需要究竟來麻醉自己。

不是會所。會所裏人多眼雜,明伊遂選了他名下另一間酒吧。當老板的一聲令下,酒吧今晚不對外開放,就連裏面的工作人員也統統放了假。為了創造兩人獨處的環境,他還真是不惜一切。要知道,這間酒吧近來生意火爆的很。雖然只有一晚上,損失卻是不小的一筆數目。

不過,咱們明大總裁不在意那點錢。旁人又何必跟著瞎操心?

冬日裏,夜晚總是來得格外早些。

才五點左右的時間,天色逐漸暗沉,就連路邊的燈都陸續亮了起來。

新月踏入酒吧時,意外地發現:這裏不同於平日裏的喧囂熱鬧,偌大的酒吧裏竟只有明伊一人。好歹也留個酒保給他們調酒吧?還是他想親自上陣?新月知道,調酒,明伊是學過的。

“今兒怎麽突然想喝酒了?”她坐在高腳椅上,唇間飄溢出一聲慵懶的詢問。說話間,摘去紮頭發的皮筋,讓頭發輕松地披散開來。在明伊面前,她從來不需要粉飾自己。反正最真實的她明伊早就看得清清楚楚,扒了皮都認識骨頭長啥樣,她何必再費力去偽裝?

“就是……想喝了。”明伊站在吧台後,一面調著酒,一邊看似漫不經心地回了這麽一句。但新月知道,他只是隨便說說來搪塞自己。真實未必就是如此。

明伊調了一杯黛克瑞雞尾酒,是用朗姆酒、檸檬汁和少量的糖調制而成,喝起來甜美宜人,很適合女孩子。

新月接過酒杯,淺淺抿了一口,然後不自覺地點了點頭:“不錯!”

明伊知道她是個很懶的人,哪怕是被她肯定的一樁事,通常也很難從她口中得到高度的贊賞,更別說聽到那些華麗的辭藻。而這句‘不錯’,其實已經是個很好的評價了。

他沒為自己調酒,而是直接倒了一杯格林納達朗姆酒,據說酒精濃度高達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