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失去她,你不會心痛嗎?

“頭兒,你去哪兒了?我都等了你一整夜了。”

坐在殷朗的畫室裏等了一整夜的葉茗,在清早時見到殷朗回來,如釋重負般地長出一口氣。

這段時間,殷朗除了整天整天地坐在房間裏畫畫,有時也會玩失蹤。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葉茗還是忍不住會憂心,唯恐頭兒像要槍殺維斯那次再作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來。

唉,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也不知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言歸正傳——

葉茗想起自己來這兒找殷朗的原因,拉上殷朗的胳膊便走。

“頭兒,跟我走。”

毫無意外,殷朗不客氣地甩開他的手,話也不說一句,悶著頭走入畫室。

坐在凳子上,他習慣性地拿起畫筆 ……

見狀,葉茗心裏一股無名火驀的湧了上來,大步上前,搶過他手裏的畫筆重重扔在地上,“頭兒,算我拜托你,別再這麽頹廢下去了。時間不可能回頭,你就算再怎麽折磨自己,小布丁也不可能回的來。時間在往前走,人也得往前看是不是?你再這樣的話,失去的就不只是小布丁,就連嫂子也 ……”

殷朗只是冷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撿起被他扔到地上的畫筆,繼續他千篇一律的動作,又或者……酷刑。

他在用這樣一種方式來懲罰自己。殊不知,他懲罰的是自己,難受的卻是其他人。好比葉茗。

一路走過來,頭兒和蘇新月之間的感情,他比誰看得都清楚。之所以他們現在誰也不願意面對對方,其實並不是不想,而是不敢。頭兒怕從蘇新月眼睛裏看到憤怒與埋怨,蘇新月何嘗不是害怕見到頭兒會‘觸景生情’?

說白了,就是兩只鴕鳥。以為躲避就可以不用觸碰埋藏在心底那深沉的痛,卻其實,不過自欺欺人罷了。

“頭兒,有些話不該我這個局外人來說。可今天我實在憋不住了。我不知道愛情是什麽,可是我想,那應該是一種很美好的感情,否則,也不會被人們這樣熱烈的追逐。既然你們曾經美好過,有了這麽深刻的感情,現在又有什麽坎坷是過不去的呢?等到真正失去她的時候,一切都晚了。到那時,你難道不會心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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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伊,我想去看看我媽。”

坐在沙發上的明伊聞言放下手裏的財經報紙,挑挑眉:“行,我陪你。”說來諷刺,以前他除了醫書任何書面形式的東西都不看。現在卻看起了財經報紙和雜志這種東西。呵~

“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找不到家。”

明伊微微眯起眼眸,目光如炬緊盯著她,怎麽看,那眼神都充滿了狐疑,“你該不會……又想趁機逃跑吧?”

不等新月回答,他就霸道地替她做了決定:“想去的話,就坐我的車一起去。不然,我不去,你也別想去。想趁機又逃到哪個山溝溝裏去?門都沒有。”

新月登時啼笑皆非:“誰說我想逃跑啦?”何況,就算她真想再去哪個山溝溝裏,他也管不著吧?他們雖是朋友,但朋友之間也是需要一定界限的。

像是看出了她心底的真實想法,明伊眼神一黯。誰說,他只想做她普通朋友啦?是她沒良心不願意看清他的心,還是小布丁的死不止帶走了她的靈魂,也一並帶走了她的眼力見。他已經表現的這麽清楚了,她還是看不出來嗎?

最後,在新月抗議無效之下,只得坐上明伊的豪車,一起去S市。

門鈴聲響起時,張蘭正在臥室裏躺著。她從來不是個偷懶的人,可最近幾天,卻感覺精神不是很好,又經常心悸。譚文軍勸說她去醫院看看,她總說自己沒事,讓他別瞎操心。勸不了她,譚文軍也很無奈。偏偏工地那邊一個工程臨近尾聲,他必須天天去跟著。不過每隔兩個小時,他都會往家裏打電話,詢問張蘭身體怎麽樣了。張蘭嘴上雖惱他事多,心裏其實是很寬慰的。回想她與蘇暨的那段婚姻,每天的生活都像是一張白紙,頂多用黑色的筆在上面潦草錯亂地寫下幾筆,沒有一點五彩繽紛的顏色。自從梅開二度嫁給了文軍,她每天的生活都多姿多彩,還多了兩個活潑可愛的女兒。人生足矣,夫復何求?

可是每每想到月月,這樣的幸福感就變成了一種愧疚。她甚至覺得,是自己把心底都放在這個家和兩個年幼的女兒身上,疏忽了對月月的關心,才會讓她出了事第一時間只想著逃開,而不是回家來舔舐傷口。

哎~

嘆氣聲淹沒在驟然響起的門鈴聲裏。

張蘭強打起精神,走去開門。以為是譚文軍回來了,她一邊開門一邊隨口說道:“都說了我沒事,你不專心工作,怎麽還……”看到門外的人,聲音戛然而止。緊跟著,眼睛一紅,卻強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

“媽~”新月叫了一聲,嘴角微微向兩邊拉開,露出自以為無懈可擊的從容神色。然後那深藏在眼底的苦楚,張蘭卻瞧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