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糖衣果子

薛蟠看起來還想說什麽，但是被賈寶玉給攔住了。賈寶玉對著薛蟠使了個眼色, 薛蟠盡管不忿, 但還是閉上了嘴。

薛寶釵慢慢地走到了林瀟的面前, 她注視著林瀟的眼睛，慢慢地問道：“你可是認真的？”

林瀟沉沉點頭：“我沒有玩笑的意思。”

薛寶釵應了一聲：“好, 我知道了……我會給郡主做兩年的伴讀。”

林瀟的眼睛漸漸地亮了起來，不過他知道薛寶釵還有話要說，並沒有開口。

“只是……”薛寶釵已經鎮定了下來, “兩年裏, 你不能隨意來找我, 這樣的事情，只有今天, 沒有第二次。”

——

這一日天氣明媚, 荔枝正在小廚房裏頭做點心, 這幾日林黛玉和虢國夫人接觸的多了起來, 荔枝發揮手藝的地方也多了不少。

只是自從那一日在茶樓之後，林黛玉的表現就叫人有些疑惑——每日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要是猛然叫她一聲, 林黛玉還會顯得魂不守舍的。

荔枝不是傻子, 她當然能夠察覺到什麽。

只是林黛玉平日裏能夠和什麽人接觸到？沒有這個渠道啊。

“做什麽呢？”驀地，從荔枝的背後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這般聚精會神。”

荔枝頭都沒回, 她翻了個白眼：“喲，你來了？臉上的傷養好了嗎？”

前幾日林瀟從薛家院子裏拜訪了出來之後, 臉上便多了幾塊淤青，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過知道內情的荔枝一下就猜到是怎麽回事了。

林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整天都是一股得意洋洋的模樣：“自然是好了殆半了。”

荔枝終於轉過身來，她將手上剩余的面團沖著林瀟丟了過去，林瀟則手腳利落地躲了開來：“幹嘛幹嘛？一言不合就打人？”

“你得償所願了，有沒有在乎過你姐姐？”荔枝看著林瀟那張已經恢復了的臉，氣不打一處來，“有這空閑在我這兒晃悠，不如去看看姑娘到底在為了什麽天天走神。”

林瀟聞言，臉上的表情也嚴肅了一些。他將手中的扇子一合，沉吟片刻後說道：“交給我吧。”

荔枝嘆了口氣，隨林瀟去了。

林瀟到了林黛玉的院子裏，尚未來得及開口，便聽到裏頭傳來了一個女子的笑聲。這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林瀟沒有貿然闖入，而是問院子裏的小丫鬟：“誰在裏頭？”

那丫鬟正好就是紅芍，見林瀟來了，紅芍先是向林瀟行了禮，然後才說道：“回小公子的話，方才郡主來了，正在和姑娘說體己話兒呢。”

何昭昭？她來幹什麽？

林瀟用扇子一拍手掌心，便讓紅芍進去稟報了，不一會兒紅芍又一次出來，請林瀟進去。

林瀟進了屋子，只看裏頭的何昭昭正和林黛玉湊在一起，兩個人不知道在說著什麽，不時地還發出一陣笑聲，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林瀟來了。

林瀟幹咳了一聲，這才喚回了兩個人的注意力。

“瀟哥兒來了？”何昭昭一點兒都不怕生，甚至還笑眯眯地沖著林瀟招了招手，“來，我打算請你姐姐上我家玩兒去，你可要一起來？”

林瀟剛想說些什麽，腦子突然電光火石之間一竄，便瞬間想明白了林黛玉為什麽會魂不守舍。他張了張嘴後又閉上了，沉吟片刻後才說道：“我便不去了，免得叫姐姐玩的不高興。”

林黛玉沒有在意林瀟的不對勁，她只是笑道：“這到可惜了，我聽昭昭說，她那兒的菊花，這幾日開的可好了。”

“姐姐玩兒高興便是了，”林瀟淡淡一笑，“郡主，這幾日郡王回來了，想必很是勞累吧？”

“哪兒呀，”何昭昭此刻正高興，根本沒有在意林瀟話裏面有話，“他一天到晚的就知道伺候他的那些花兒，我這個妹妹在他面前，都和沒看到一樣，真真是叫人生氣。”

林瀟特地看了一眼林黛玉，果不其然，盡管林黛玉遮掩的不錯，但是林瀟還是看出了林黛玉通紅的耳朵。

林瀟的心情一下子就壞了起來，就和前幾日的薛蟠一樣一樣的。

不過現在不是翻臉的時候，他又壓抑了一下自己的脾氣，和兩個女孩子寒暄了幾句，便告退了——他得趕快去和荔枝商量一下，要怎麽辦才好！

——

當天晚上，柳湘蓮又一次造訪了榮國府。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和荔枝在假山見面，而是直接進了荔枝的屋子。

荔枝從一開始的震驚害怕，到現在的冷靜習慣，總共也沒有花費多長時間，聽到動靜也只是瞥了一眼：“來了？”

柳湘蓮摸了摸鼻子，嘆了口氣：“你好似不太歡迎我。”

“你整日裏這樣，我已經習慣了，”荔枝都不知道自己從哪兒來的對柳湘蓮的蜜汁自信，“我有事兒同你說。”

柳湘蓮笑了，他在桌邊坐下：“巧了，我也有事兒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