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私奔?

“你怎麽醒著?”想起自己如今的舉動,他輕咳了兩聲,動作不算優雅的從坑裏爬了出來。

男人手裏拿著一把鏟子,周身套著一件黑色的防塵衣也難掩這寬肩窄腰的好身材,目光清正,一臉的坦蕩蕩,若不是她親眼看到他從這洞裏爬出,憑這裝扮容貌,很難將他跟那些猥瑣的宵小之徒連系一起。

向晚意旳目光在他身上一掠而過,轉身坐在床上,翹著二郎腿,挑眉勾唇,“說吧,這是怎麽一回事?”

昨天晚上掀她房頂,今天晚上挖她地板,再過幾天她這屋子怕是自動土崩瓦解,他連功夫都能省下來。

紀鏡吟動作輕柔,把身上的黑色外衣脫下,指尖使了個小法術便把洞給填了回去,順帶給自己施了個凈身訣,幹幹凈凈的。

桃花眼眼尾狹長,清澈見底的瞳仁裏裹著一分笑意,精致的眉骨輕擡,示意她往地上看去,“填好了。”

此時的地面光滑無比,在月光的灑落下依稀反射著銀光,說是一塵不染都不為過。

她又不是瞎,怎麽會看不到他剛才的小動作。

她在意的是洞嗎?她在意的是這憑空而來的人啊!

向晚意總算發現了,跟紀鏡吟這個人說話的話,得盡量往柔和的方向說,兇他罵他都是徒勞的。

向晚意擺出一副自己都覺得噁心的溫柔樣,語氣親昵的說:“你看啊,天色昏暗,正是睡覺的好時機,明天再跟你玩吧。”末了她還露出了一個恰到好處的笑意。

紀鏡吟擺擺手,一撩衣擺坐下,沒有半點為客之道,熟絡的給自己倒了杯茶,默默嘆了口氣,語氣帶著無可避免的哀傷,他說:“你有天界、洛澤、鳳族、盛天他們,而我——”尾音拖得老長,垂著頭,“我就只有你一人。”

尷尬的眨了眨眼睛,睫毛撲扇撲扇的,撓著自己的頭發,他這話怎麽聽著像是有刺的?

這是在埋怨她來著?轉念一想,似乎他說得倒是挺有道理,他在這裏唯一的依靠就是她,但她怎麽覺得自己待他還算是不錯?

雖說這紀鏡吟是喜歡纏著她了些,但終歸還沒做出什麽特別出格的事,而且就算他的能力甚高,也沒有以此欺人,最重要的是,還算聽話。

但是這三天兩頭都要纏著她的毛病,有什麽藥可以治嗎?還有照這樣下去,她晚上還能睡個好覺嗎?

向晚意臉上雖然沒有什麽表情的波動,但是這飛速運轉的腦子已然想著各種方法。

仔細想想,算了,男女大防什麽的在她眼裏本來就是狗屁,不讓他進來本來就是怕他倒亂,惹得處處無法安寧,但如今看來還生了反效果。

但是讓她跟他同榻而眠,這自然是作他的春秋大夢,想也別想,這樣一來,她能退的最後一步,就是讓他打地鋪,睡地上了。

把這想法跟紀鏡吟說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面前這人一臉滿足,像極了吃到糖的孩子,恨不得在原地轉上幾圈。

讓他自個兒從櫃裏搬出備用的被褥,打好地鋪,乖乖的在被窩裏縮成一團,面朝她床榻的方向,一雙大眼沒有合著,在黑暗裏溜溜地看她。

瞪了他一眼,語氣兇巴巴的說:“看什麽看,把眼睛閉上。”

看他聽話照做,她這才翻身朝墻,留了一個好看的背影給他。

這時,本應合著的雙眼緩緩睜開,發現女子的身影依舊在,抿著嘴展出一笑,再次把眼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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沼澤地長期受積水浸泡,水草叢生,積水的深度不一,失足踏入水潭的話因著底下黏土甚多,輕易脫身並非易事,水中可能還有植物的根纏繞著,將你扯下深潭。

向晚意一大早的就把紀鏡吟吵醒,拎著他跟自己跑去了洛澤偏南面的沼澤林裏。

不得不說,昨夜的後半夜她睡得確是不錯,看紀鏡吟這神清氣爽,意氣風發的模樣,想必他也是。

如今洛澤是她們新的暫住地,那麽面對這個地方,她就得有基本的了解,沼澤地雖然說是一個不利生存的地方,但若有往南攻來的軍隊,這裏便是一道天險,自然得對她有十足的了解。

洛澤多年無人打理,一些水草已經長得比人還要高上幾分,行走在其中危機四伏,一時三刻,要考察得過個透徹也並無易事,所以她挑了個水草長得極少,泥土也不太松散的地,從易入難。

行走在其中,五識放大,留意著身旁的一舉一動。

植物劃過衣服時發出簌簌的聲響,不時有鳥兒的叫聲傳來。

紀鏡吟在後面跟著她走,日光曬到她的身上,脖間裸I露的皮膚顯得白晳無比,女子曼妙的身枝在前面緩慢的移動著。

向晚意在觀察環境,他在觀察她。

望著那輕盈一握的腰,喉嚨有點發癢。

默默跟在她的身後,在她的腳印上踏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