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章 傻哭啦?

“只是王妃被這位小兄弟帶出來,王爺必定是焦急的,應該是在想盡一切辦法命人出來尋您,所以無心處置身邊圍困之事。”

孟琴想了想,又不贊同的看著秦宜寧身後的青年,“這位小兄弟就算要保護王妃,也未免太過極端了,你殺了那麽多的丹福縣百姓,這事兒百姓還不都算在王妃身上了?人家可不知道你與王妃是什麽關系。”

青年抱著竹棍看著孟琴,一言不發,眼神都沒變一下。

眼見孟琴眉頭擰緊,秦宜寧笑道:“他聽不見,也不能說話。許是常年在閉塞之處生存,對世事不大了解。往後我帶著他學一學就好了。”

孟琴聞言反而不好再追究什麽。

秦宜寧便道:“既如此,我想勞你去王爺那裏替我報個平安。”

“這是小事一樁。先前我是怕您有其他的安排,既然您這麽說,我混進去便是。”

“好。另外,還請你與王爺說明我此處的情況。”秦宜寧將陶漢山的部署安排,以及自己勸說無果的事都仔細告訴了孟琴,“倒不是為了我被變相軟禁起來,而是陶先生的做法,恐怕會引起麻煩來,早告訴王爺,也好讓他提前防範。”

“是。”孟琴眼睛亮晶晶的點頭,這事兒就算王妃不追究,他也是要追究的,那陶漢山算什麽東西?留兩撇胡子就當自己是神算子了,瞧不起他們盟主?呸!他也配!

秦宜寧時走到桌邊,見此處並未預備文房四寶,想了想,就扯下裙擺上一方布料,從懷中取出手帕包裹隨身攜帶的胭脂眉黛等物,用眉黛在布料上快速寫下一頁小字。

“你將這個悄悄地交給王爺,讓他看過之後斟酌著行事便可。”

孟琴點頭,沒有秦宜寧的吩咐,他也不去看那布料上的內容,只折好了放入懷中,“盟主放心吧。”

“好,你這就去吧。別叫他們瞧見了你起疑心。”

“噯,您放心吧,我觀察好他們換崗的時間了,待會兒我就走。”

孟琴與秦宜寧行禮道別,依著自己觀察所得時間,再度悄無聲息的潛了出去。

秦宜寧站在廊下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確定孟琴沒有驚動任何守衛,這才噓了一口氣,與青年回到了屋內。

坐定後,秦宜寧不免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

這還是在逄梟手下的身邊呢,自己竟鬧的要這樣小心翼翼行事,不對比一番她還真不知道,從前自己行事順風順水,必定都是逄梟背後交代過的。也是逄梟在他手下之人的面前表現足了對她的尊重,常接觸的那些人才會對她這般尊重。

如陶漢山,雖是逄梟手下謀士之中較為得力的,地位卻也沒有高到能經常出入逄梟身邊,自然不知細節,對她也頗為防備。

秦宜寧有些哭笑不得。被自己人軟禁了,偏生陶漢山為的還是幫逄梟辦事,怕她個女流之輩胡亂攙和壞了逄梟的大事,她都不知該不該動氣。

她與青年逃命那麽久,體力上都透支的厲害,青年更是失血過多,此時他坐在門前圈椅上,抱著竹棍垂著頭,眼睛雖睜著,可是人卻已迷糊了。

即便他已非常疲憊,卻依強撐著不睡,且從他緊抿著唇可以看出他此時非常不快。

秦宜寧好笑的搖了搖頭,走到他跟前,將冰糖給的那些藥又翻出來,取了青年用的上的遞給他。

這一次青年依舊沒有絲毫猶豫的接過吃了。

秦宜寧道:“你在生氣?”

青年自然是不會回答他。

秦宜寧想想方才陶漢山說打算讓青年去背黑鍋,將丹福縣百姓“謀逆”之事都怪罪在他的頭上,便知道青年是為了什麽了。

當初青年為了王大善人,殺了對他心存惡意的奸夫*,反而被反咬一口丟在街上,還被打斷了一條手臂和一條腿,過了那麽久豬狗不如的生活。

想來青年是非常重恩義的人,他被傷了心,心灰意冷了,才想著得過且過不去反抗。

這一次陶漢山提出的辦法,可不又是一次出賣麽?

如果秦宜寧當時點了頭,青年就會被出賣第二次,這次他付出的代價將會更加慘重,性命都要搭上。

秦宜寧知道青年聽不見,可是他這樣的聾啞之人對別人的惡意是極為敏感的,他也一定知道陶漢山想對他不利,才會如此憋悶又警惕。

“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受冤枉的,不是你做的事就絕不會讓你去認。我已經想到解決辦法了,回頭咱們出去,你就跟在我身邊做個侍衛吧。”

青年擡頭看著秦宜寧,眼神迷茫,卻還是點了一下頭。

秦宜寧噗嗤笑了。聽不見還要配合她點頭?

這樣的青年,秦宜寧反而慶幸剛才陶漢山說那一番話時他是聽不見的。否則他怕不是會氣出個好歹來?

正當秦宜寧胡思亂想之時,青年忽然張口,猶猶豫豫的發出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