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怒懟老曹(第2/2頁)

秦宜寧擔憂的眉頭緊鎖。憂慮的模樣與方才那個居然敢當面就與曹國丈針鋒相對的人判若兩人。

秦槐遠搖了搖頭,“這就叫閉門禍事從天降。我已存了歸隱之心,燕居釣魚,只等著陪皇上共生死了,可人家照舊主動找上門來。二弟,你不必憂慮,就算我現在跪下來求他,他們也不會對咱們手軟,今日沖動之下的確說了不少話,不過說了倒是爽快不少,只是難為你被帶累,也被牽連進來。”

二老爺擺手道:“大哥說的哪裏話,就算沒有這件事,咱們也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對於那些想要害咱們的人來說,有心害人,怎麽都能找到借口的,也不差這一次。”

秦槐遠苦笑,全無方才曹國丈面前的意氣風發。

此時的他疲憊的垮下了肩膀,與往日那個時時刻刻挺拔如山的人已經判若兩人。

父女叔侄三人帶著下人進了垂花門,直走到了慈孝園的門前,秦槐遠才嘆息道:“皇帝依重著他,他自然要趁現在來害咱們家,我看如今大勢已去,皇上的性子,只要曹國丈稍微給他一些希望,說一句韃靼有可能來幫忙,就算要皇上立即下旨要了我的性命皇上都不會猶豫。我也真是……”

二老爺聞言,心酸的險些要流出淚來。

秦槐遠多年來為了國家鞠躬盡瘁,勞心費神,一心一意都投入在朝政之上,沒想到到現在,竟然落得這種地步,不但被奪了官職被迫思過,還虎落平陽被犬欺!

秦宜寧擔憂的看著秦槐遠和二老爺。

她知道,為了朝廷盡忠一輩子的人,到現在卻被皇上縱容曹國丈打壓到這種地步,著實是令人心裏難過,這種事不是旁人幾句話就能開解的。

秦宜寧只得笑道:“父親、二叔不要擔憂,我看這事兒也不一定會失去控制,到底現在曹國丈沒有證據,也無法去皇上面前參奏父親,只要不能參奏,咱們就還有時間,總能想得出辦法的。”

秦宜寧微笑著,溫暖的笑容給人的感覺就像沐浴在陽光下的向日葵,讓人覺得充滿了生機和希望。

秦槐遠笑著搖了搖頭,不再多言,進了二門。

這種事,也只能是冷暖自知,秦宜寧知道再多勸說也無用,就跟著去看老太君。

此時女眷們都聚在老太君的屋子裏。

秦嬤嬤看到秦槐遠回來,就急忙的往屋裏回了話,親手為秦槐遠、二老爺和秦宜寧撩起了門口的珠簾,吉祥則是在裏頭撩起了紗做的夾竹門簾。

進了屋,下人立即麻利的放下了紗簾,將有可能飛進屋裏來的蚊蟲隔絕在外。

老太君見了秦槐遠,急忙坐起身來。

“蒙哥兒,曹國丈到底是來做什麽的?是不是又出了什麽事兒?我看今兒你要是不攔著,他就要帶著人進來抄家了。”

“不會的,這不是沒事嗎。”秦槐遠在老太君身旁的位置坐下,“您不必擔憂,也沒什麽大事,只是如今打仗要用銀子了,戶部拿不出銀子,就翻起了從前我為丞相時的一些舊事,許是想將沒了的那些銀子都算在我的頭上吧。不過他們也沒有確切的證據,暫且還無妨。”

暫且無妨?

老太君聽著這些話,氣的臉色發青,氣都要喘不順了。

站在老太君身旁的秦嬤嬤連忙扶著人躺下,柔聲勸說著,又給喂了口水,老太君的臉色才略微好看了一些。

“這不是天要亡咱們秦家嗎?蒙哥兒為官清廉,哪裏會做貪墨這等事!這就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老太君的話,說的滿屋子女眷都禁不住焦急的落了淚。

現在他們家是樹倒猢猻散,秦槐遠被迫致仕之後,從前與他來往親密的人如今都不走動了,大家各自心裏有數,都互不打擾,如今出了這麽大的事,想指望誰肯幫秦槐遠說句話,那簡直是難上加難。

可是,曹國丈如今再度掌握權力,在朝堂之中一家獨大,難道會不借機尋仇?

誰在朝廷裏為官,誰就有話事的權力。

而二老爺現在不過是個禮部不打緊的官兒,秦槐遠又沒有了官職。

他們秦家人,現在是連個在朝廷裏替他們說話的人都沒有!

所有人的面色都淒苦的無以復加。

就在眾人沉默,老太君和孫氏幾人默默垂淚時,外頭忽然傳來啟泰的聲音。

“侯爺,侯爺!”

秦槐遠站起身,往紗窗外看去。

就見啟泰站在廊下,臉上的焦急在燈光下看的十分清楚。

“什麽事?”

“侯爺,太子殿下來訪,在門前與曹國丈撞了個正著,他們二人言語上沖撞起來,這會子都罵起來了,您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