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悠閑時光

“啪——”的一聲脆響,尉遲燕的臉被扇的歪在一邊,開裂的唇角立即有血絲淌了下來。

尉遲燕雙手扶著跪地的秦槐遠,不可置信的仰頭望著戟指怒目、氣喘如牛的皇帝,一時間仿佛都已不認識這個人。

皇帝懲罰太子,會斥責,會禁足,若有責打,也絕不會打臉。

巴掌落在太子臉上,就等同於打碎了他所有的尊嚴和威望,這又叫太子將來如何在臣子面前服眾?

可現在又驚又怒的皇帝根本就顧不上這些。皇帝眼裏心裏除了對臣子無能的怨懟,就是對周朝人打到京城來的恐懼,哪裏還剩下別的?

“朕看你這個太子是做的太久了,做的心都大了!現在你也敢當著重臣的面與朕叫囂,將來若叫你當位,你尾巴還不撅天上去!到時你又要將朕置於何地!”

皇帝猶不解恨,抓了硯台重重的朝尉遲燕擲去。

幸而寧王快了一步,一伸手將那成年男子巴掌大的硯台接住了,才沒讓尉遲燕的腦袋當場就開花,弄了滿手滿袍袖的墨汁也不敢擦,只得額頭貼地再度叩頭。

“皇兄息怒。”

“反了,反了!”皇帝指著寧王,越發的暴跳如雷。

“皇兄,太子殿下也是一時疏忽,況且您就這麽一個子嗣,若是傷了他的性命,皇兄事後還不心疼?”

寧王的勸說也是好意,皇帝原本子嗣不豐,就只有太子一棵獨苗,若是憤怒之下將人打出個好歹,將來皇位又要誰來繼承?

可這話聽在皇帝的耳中,他就不免多想起來,斜睨著寧王,暗想他是否在嘲諷自己某方面的能力。

曹國丈見寧王的話分散了皇帝的注意,便又將火引回到秦槐遠身上,義憤填膺道:“皇上息怒,太子殿下心性純直,今日會當面沖撞了皇上,必然是因奸人挑唆、誤導才會左了心性,還望皇上明鑒。”

奸人挑唆?太子與誰親近?前一陣子又是誰教導太子?奸人是誰便已不言而喻了。

皇帝看向秦槐遠,面色陰沉的哼了一聲,顫抖手點指著他,半晌狠狠的拂袖,到底沒有繼續斥責,轉而看向了曹國丈。

“國丈那邊聯絡韃靼,可得了消息?若再無消息,恐怕周兵就打過來了!”皇帝煩躁的坐在了官帽椅上。

曹國丈被問的面色不大好看,賠笑道:“皇上,臣已經竭盡全力遊說韃靼,只是韃靼那邊,近日來也出了一些事兒。”

“什麽事?”

“臣探聽到,韃靼可汗於前段日子被他的唯一的兒子刺殺而死了。”

“什麽?兒子殺了老子?”皇帝聞言,下意識去看一旁的尉遲燕。

曹國丈點頭道:“是,據說是韃靼可汗看上了他兒媳婦,當眾對其行強迫之事,至其兒媳羞憤自盡,他那唯一的兒子就憤然殺了他,而阿娜日公主為父報仇,又殺了其兄,如今韃靼的朝務把持在阿娜日公主的手中,他們韃靼人的三派朝臣如今正鬥的激烈。臣擔心阿娜日公主無暇出兵啊。”

皇帝聞言,眉頭緊緊的糾了起來。

“如此看來,那個娘們還未必能坐得穩那個位置!國丈怎麽也不找個好人來聯絡,一個女流之輩又能成什麽氣候!”皇帝急躁的埋怨起來。

曹國丈聽的臉上就更不好看了。

皇帝自己沒本事,關鍵時刻自己國家內的事處置不當,還需要大老遠隔著個大周去求韃靼人出手相助,這會子卻嫌對方是女流之輩了。

曹國丈冷笑了一聲,道:“皇上息怒,如今且不管韃靼人當政的是男還是女,咱們首要的還是要說服他們出兵才行。韃靼與大周多年征戰,老夫就不信大周的國庫能夠支應起兩邊的戰場,否則他們也不會對咱們行騙了!”

“大周皇帝能夠如此有恃無恐的攻打咱們,說白了還不是依仗著他們北方有季澤宇把守著麽!若是沒了季澤宇,韃靼人必定長驅直入,大周到時腹背受敵,我大燕兵將之勇猛,必定可以將大周人攔截在關外,打的他們退回他們自己的地盤上去!”

曹國丈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皇帝被她說的熱血澎湃,仿佛已能看到大周的旗幟重新飄揚在那些被他割舍掉的城池之上。

“如此看來,還是要有勞國丈繼續聯絡韃靼。只要他們肯出兵,咱們的危難獲就可解決了。”皇帝滿意的捋著胡須。

曹國丈拱手應是。

秦槐遠這廂卻已是聽的眉頭緊鎖,不贊同的進言道:“皇上請聽微臣一言。曹國丈的分析固然有理,可那韃靼畢竟山高路遠,遠水救不了近火啊。”

“逄之曦兵法如神、擅用詭道,他的十萬虎賁軍又各個驍勇善戰,如今他們占了奚華城,地理位置上與京都犄角相望,以逄之曦的驍勇,若等著韃靼出兵分散周朝的注意力,那虎賁軍怕都要打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