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定情信物

黑馬疾馳,白雲不知什麽時候跟上來,也跑在烏雲身後不遠處。

再後面便是虎子和逄梟隨行的兩名侍衛遠遠跟得上,而那追擊的三十多個刺客卻也都緊盯著他們不放。

錯雜的馬蹄聲和喊打喊殺聲就在背後,秦宜寧不知秦槐遠的情況如何了,緊張的想往後看,卻被逄梟高大的身子擋了個結實。

“抓緊了,別怕!”逄梟一手環著她的腰,話音就在耳畔。

烏雲加快了速度,冷風呼嘯,吹的她長發淩亂,勁風刮的她臉頰生疼,又因側坐,馬鞍的大小又有限,她坐的極不舒服,又生怕自己摔下馬背,這時也顧不得那麽多,只能緊緊抓住逄梟的衣襟將臉埋在他胸口。

低頭看著懷裏的人,逄梟的眼神能柔出水來,一只鐵臂環著她,仿佛在她身周築成一道堅實的圍墻。

“不必擔憂,現在看來,那些人是沖著我來的,送行的官員應該無礙。”

秦宜寧驚訝他竟能讀懂她的擔憂。

逄梟又道:“現在你卻被我拉上馬背了,被我連累,你怨不怨我?”

“都這個時候了,還問這些。”秦宜寧擡頭看他,又覺得這個姿勢太過曖昧,身體都僵硬起來,飛速低下頭:“怨你做什麽。”

話音方落,秦宜寧便聽到他低沉又愉快的笑聲,她距離他如此之近,甚至聽得到他胸腔之中的震動,她的臉燒熱起來,想保持距離,可馬背上空間又有限,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逄梟此時真真恨不能將她永遠留在身邊,就這麽帶著她策馬遠去,離開所有的塵世紛擾和朝堂紛爭。

他方才從她眼神中讀出許多情緒,有窘迫,有緊張,有不安,唯獨沒有他最怕看到的怨恨。

她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她聰慧又理智,狡詐卻也仁義,她能夠明白他的苦心,即便因為他而身陷危險也不會遷怒。

逄梟的手臂將她圈的更緊了。

秦宜寧也只能認命的被他這般摟著,可是心底裏卻不知為何有一簇小火苗燃燒起來,那熱度一直蔓延至臉頰,直燒的她臉色如紅布一般。秦宜寧甚至在心裏唾棄自己,他們現在是被追殺,如此危急時刻她竟還有閑想那些有的沒的。

逄梟一路帶著秦宜寧向前飛奔。烏雲撒開四蹄跑的極為盡興。只是刺客窮追不舍,烏雲又是馱著他們兩個人,跑了一個時辰之後,打了個呼哨叫來白雲,帶著秦宜寧利落的跳上白雲的背。

白雲看似溫順,實際上體力、耐力都與烏雲不遑多讓,只是虎子和那兩名精虎衛的馬卻已疲倦不堪。

逄梟回頭做了一個手勢。

虎子和精虎衛立即放緩了速度。

此時已近落日時分,秦宜寧眼瞧著逄梟做了個手勢之後,白雲和烏雲跑的更快了,背後的追擊聲漸遠,她更加擔憂起來:“王爺!咱們就這麽走了,虎子他們怎麽辦?”

逄梟很是感慨的輕笑出聲:“這個時候你還擔心旁人?不必擔憂,他們自有辦法脫身。”

秦宜寧眉頭緊鎖,“可刺客那麽多的人……”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秦宜寧聞言,也只能沉默。這個時候她唯一可做的便是依靠逄梟,再無它法。

日月交替,眨眼之間便已到月上中天之時。

背後不遠處依舊有追擊的馬蹄聲,而烏雲和白雲早已經輪流載著他們跑了將近六個時辰,即便是汗血寶馬,體力也會有極限。

秦宜寧擔憂的凝眉,“王爺,他們如此窮追不舍,咱們該怎麽辦?”

逄梟回頭看了一眼,目露沉思。

秦宜寧此時半邊肩膀都冷的麻木了。

春夜濕寒,她又是坐在急奔的馬上,陽光下的冷風清新非常,可深夜的風卻十分濕冷。

耳邊傳來逄梟的嘆息,秦宜寧察覺到馬速慢了一些。

秦宜寧擡頭,焦急的問:“怎麽了?”

逄梟大手摟著她,摩挲著她冰涼的肩膀和手臂,“冷嗎?”

“這點冷算不得什麽,如此緊要時候,還哪裏有心思在乎這些。”

她說的冷靜,可逄梟卻很心疼。

馬速又緩了一些。

秦宜寧更加焦急,“你是不是受傷了?”若不是受傷,逄梟是不會減速的,要知道後面緊追不放的刺客就像是一群緊咬獵物的餓狼,逄梟雙拳難敵四手,哪裏能夠招架?

逄梟笑了起來,笑聲低沉又愉悅,“我沒受傷,別擔心。”

他一手牽著韁繩,一手扣著她的後腦,猝不及防的低頭吻上她的唇。

她毫無防備的被他侵入,唇舌交纏之下,她甚至嚇得忘了呼吸,而相觸之處卻有一種酥麻的感覺傳遍了全身,令她忘了冷,也忘了被追殺的恐懼。

逄梟急切又霸道的索求,身上泛起一震燥熱,看著她在他臂彎中軟化成一灘春水,真真恨不能就這樣帶著她走。